李敞闻言瞬间拍案起身,目眦欲裂的看着他:“稚子无辜,因我几句话便动我家人,谢秉笔心眼竟如此小吗,你这样的心狠手辣,注定孤独一生。”
他怒的拍桌而起,震得案几上茶盏发出脆响,只是这些落到他眼中不痛不痒。
“李郎多年不见,还是有些长进,而今更会要挟旁人了,只是太监都是记仇的。”谢谨庭将那盏茶饮尽,重新添上一盏道,“不过,李郎或许忽略掉了一点。”
李敞面上的怒色一怔:“什么?”
谢谨庭唇角的笑意淡下,他的名声止小儿夜啼,但李敞却好似断定他不会杀他一般。
“李郎高估了我们的情谊。”茶盏中的袅袅轻烟浮起,香气馥郁,一股若隐若现的玉兰香弥漫开来,“欠下的东西,总是要还的,难道李郎今日出来不是为了还咱家东西?”
原本还胜券在握的李敞,闻言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如今这里可是皇城脚下,你有多大的胆子,难道不怕闹到圣上面前!”
“李郎忘了,谢某向来不惧。”
他这话方出口,身后的李继妄像是得了令,手起剑落,只听噗出一声,身前的昔日同窗心口的血窟窿汩汩冒着鲜血。
他的剑法利落,却不如裴安,一滴血溅入他的茶盏中,浓郁的一滴血色缓缓晕开,将淡色的茶染得多了几分腥气。
谢谨庭啧了一声,扬手将那盏方倒好不久的茶水倒掉:“污了咱家的茶。”
李继妄将大氅披在他的肩头:“干爹,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