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房外就是小张家院墙外,这扇窗户也不高。以前她偶尔半夜离门,会选择走这里。
还没来得及看是谁,突然有一双手,忽然很笃定的,从她窝成的球球中心穿过去,用力压向她的腹部。
姜之瑶:……
“你怎么了?你拒绝我一番,也不至于难受得吃毒药啊。”那人道。
姜之瑶莫名其妙:???我怎么就吃毒药了?
姜夏看了眼这头顶漏阳光四角漏风的仆人房,稻草渣子沾了姜之瑶一身,地上还有厚厚的土屑。姑娘她脸色煞白,嘴唇更是没血色,偏偏见了他不服软,心肠和之前一样硬。
“那这摊血是怎么回事?”姜夏擒住她的腕子,严厉地问。
“喔……那个……”蠢男人。姜之瑶心笑,以为我是吃毒药流血了吗。
她眼睛一转。即便疼得不行,也忽然有心思捉弄姜夏一番。
“是啊,我拒绝了你之后,听闻韩大姑娘不仅不计前嫌,反而跑到你家示好。我家的嬷嬷欺负我、打我,说我自不量力勾搭你,败坏小张家名声,也辱了韩大姑娘啊。所以我,我就得吃点什么,让我家嬷嬷别那么生气。”
她揉着自己的肚子:“你是因为我断更才来的吗?姜夏,你别搭理我了,别人要看见你跳窗找我,来这仆人房……回头又是要揍我呢。”
又点点窗户:“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现在,你身份在天上,我在地上,怎么能搅和在一起呢?快快爬了这扇窗户走吧。”
她垂眸说完,便用稻草掩住自己露出的血迹,心里有丝尴尬。可是弄了一会儿,她忽然发现对面这狗男人居然无声无息。
手指停下,抬起眸子,正对上姜夏的。
她惊觉那双日常中漂亮不可方物、冰冷不可言喻的眼睛里,半噙着一些湿润。对面那个高不可攀的、从来只会讥讽他的、简直是他死对头的人,有说不出的伤心。
姜之瑶:???
姜夏喉结上下滚动一番,说出来一句话,让姜之瑶平静的内心里如遇响雷。那是她几年前万万不会相信的话。如果姜夏不是湿着眼说出来,她还会以为这人在开玩笑。
“姜之瑶,你是傻的吗?什么断更不断更,我一直都喜欢你,倾慕你。从你站在孔桥上,问我是不是牛郎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你。”
仆人房的灰尘仿佛都静止下落了。姜之瑶也不敢呼吸了。她忘了肚子疼,捉着稻草的手停顿在半空中。
姜夏恐怕是担忧这姑娘又躲。他倾身向她靠近,清冽的男子香气,带着霸占的意味,几乎不由分说地笼罩住姜之瑶的一呼一吸间。
她从来没有这样被谁亲近过,怔得几乎要以为自己在做梦。
姜夏即便动作是这般攻城略地,语气也极有礼仪、极斯文、极耐心,他说:
“我这个人,以前没有喜欢过谁,也自恃清高,不认为会喜欢上谁。”
“我这个人,也心口不一,越喜欢谁,表现在动作上,反而就越欺负谁。”
“但我总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做才子才女的时候也会爬树,看四书五经也会写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