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个什么觉,课上课下全在偷瞄他的小同桌。
容鹿别的地方都平平无奇,大概只能称得上清秀,可那双眼睛……
简启明掐了掐虎口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那双眼睛像初生的鹿一样,又胆怯,又迷茫,又温柔,停不下对新世界的好奇,又怕被尖锐砾石刺破皮肉,他的每一个眼神好像都在寻求保护。
容鹿可真好看啊,容鹿太好看了。
他经常躲在男厕所里抽烟,有一次装作不经意问:“你们有没有觉着,我们班那个容鹿,长得挺……”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漂亮”这种词儿对于一个男孩来说不太合适,要说英俊吧,他又觉得说不出口。
在他看来英俊都是用来形容棱角分明的男人的,可容鹿没有,容鹿毫无攻击性。
“他长挺娘的。”朋友陶醉地吸了口烟——简启明带的都是好烟,以普通小孩的零花钱根本买不到。
“不是长得娘,”另一个朋友露出一个促狭的笑,“他人就挺娘的,小娘pào。”
“二椅子!”
“他有jījī没有啊?你们谁见他撒尿了?”
“谁没事看他啊?你还不如去蹲女厕所!”
“不行,我下次要看看他是不是站着尿的,小崽子jījī毛长全没有啊?”
朋友七嘴八舌,嘴里吐出的全是污言秽语,一开始说话的简启明反而全程yīn着脸,烟没抽完就走了。
这节是体育课,他逃了,容鹿也逃了。
容鹿在写作业,趴得都快贴在桌子上了,简启明正心情烦躁,想也没想地从后面伸出手来,手掌贴在他额前往后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