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怒于佟酩的撩拨,更愤怒于自己当下产生的龌龊心思,假如不是通讯还在计时,自己不是被安全带妥帖束缚在座椅上,宋立眠说不定会头脑昏沉地凑过去,用特殊方式教佟酩闭嘴。
禁欲多年的宋立眠直觉佟酩身体氤氲出的草莓味沐浴露愈发浓烈,于是粗bào关闭空调,敞开车窗,幸好chūn风又出现了,摇动着枝叶沙沙作响,搔刮着宋立眠减少许多的燥热。
宋立眠的左手移回方向盘,紧紧抓握真皮,额头靠上手背长叹口气。
算了。
他刚来得及说声“对不起”,佟酩就蹬鼻子上脸,气压霎时不低迷了,他略显抱怨地接道:“宋立眠,你脾气变好差。”
突然被对方嗔怪的宋立眠还未回神,打了一长溜腹稿的佟酩就继续说:“我不知道你在臆想什么,也不懂哪句话成了害你误解的罪恶源……”
多了去了,宋立眠想。
佟酩终于不再面向一棵香樟树沉思,他转过脸来,那张jīng致面容上没有愤慨,没有尴尬,没有谴责,他平静柔光透过镜片,折she出一份足以令宋立眠心软的认真。
宋立眠又恍神了。
心头那团堵塞多时名为“好像有点喜欢佟酩”的棉花又浸水膨胀,激发出一阵胸闷,保存着记忆的海马体不断警示着宋立眠,提醒他动心有罪,远离鱼饵。
他应当烦躁避开视线,再用冰冷言论警告佟酩——如果不喜欢同性,就该礼貌地注意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