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砚书不答话,伸手把傅晨扣在自己腰上的右手拉到心口。胡乱把袖子往上猛力一推,小臂上狰狞的刀疤暴露在空气里。
沈幽明说,是那一仗里被酒瓶碎片割的。
他轻轻吻上那伤口。
……
一切话语在行动面前都显得单薄无力。学过那么多戏词,傅晨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唯有一句不断循环:【昔日梁鸿配孟光,今朝神女会襄王。】
身下的是他的梦。
朝思暮想,梦寐以求。
七岁相识,十七岁分离,二十六岁重逢,我终于得到你。
血液燃烧到沸腾,汹涌的瀑布冲刷下来,冰与火纠缠出蒸腾的白烟,柳砚书在汪洋中浮沉。
柳砚书在情感上从来隐忍被动,这下再也压抑不住胸中怒涛,泪水滚出眼眶,放肆的哭喊:
“傅晨……傅晨!”
===
清晨第一缕光破雾穿云,闹钟都还没响,柳砚书的生物钟就已经强迫着自己从睡梦中清醒。
头好疼……柳砚书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心说今后家里一定要常备着醒酒药。
他睁开眼,看见满地狼籍。衬衫、长裤、袜子散落一地,就连身下的床单都皱成了咸菜。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之后,柳砚书的脸噌的一下就红透了。
…………简直胡闹!
罪魁祸首在柔软的大床上睡得香甜无比,幸福感比睡沙发提升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他一翻身,手和脚自然而然的搭上柳砚书的身体,八爪鱼似的紧紧环住。
“傅晨。”柳砚书低声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