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没有和父亲一起生活过,很短暂的日子,每天泡在画室里,却激不起像父亲那样对绘画的狂热。
这样怎么能算有天分呢?
但后来晏老师说,“你的天分在共情上。”
“艺术家们是如此的自我,只肯用自创的法则与世界对话。策展人,是更多的人阅读一个灵魂的字典,让表达一种情感的隐秘变得清澈透明。”
叶行知刚才那样讲,好像在说他是他的最佳注解。
但他哪里又能懂叶行知想什么,叶行知的自我,无论五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没有摸透过。
周维夏抬手遮了一下阳光,似乎不想再对视着叶行知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不了解。”
“我从来没了解过你。”他说。
叶行知握着他胳膊的手又用了些力气,“你给我机会让你了解了吗?”他听见走廊那头传来女孩的脚步声,强硬地半抱着人转进另一侧的角落里。
周维夏挣扎了两下,可身后的人箍得紧极了,硬扳着他的脸,低声质问道,“你躲了我五年,我怎么让你了解?”
叶行知身上有股颜料和烟草混合的味道,实在说不上好闻。周维夏的呼吸道又敏感,轻易便被刺激得咳嗽了几下,眼眶里涌出眼泪来。
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一掉眼泪,叶行知就毫无办法。只能稍稍松开一点手,解释道,“你躲我,是因为我跟沈章的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