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杜云清!你的戏迷。”
“哦?杜先生还看过我别的戏?”
“还……还不曾看过其他,只今日这一场,不过你刚才这出贵妃醉酒,是我见过最好的!”
“看来杜先生也是个好听戏的。”
“叫我云清就好了,许老板今日可曾有约?如若不曾,可否赏脸一块儿去用个饭?”
许平生本有些劳累,但见云清一脸期待的孩子样儿,还是不忍回绝。
云清是个贴心又风趣的人,去饭店的路上给许平生讲了许多有趣的故事,二人还算投机。但平生第一次到南京,对这里还不算熟悉,能聊得最多的还是戏。
“我啊,我最爱的还是《霸王别姬》那出戏。郎情妾意,凄美惨绝。《贵妃醉酒》也看得多,最爱梅老板的贵妃。”
许平生点头叹道:“虞姬忠贞,贵妃痴情,都是千古难得的女子。只是多情的女子,总得不到命运垂怜。”
云清顿了顿脚步,问他:“平生兄可有娶亲?”
而身边那人沉默了片刻说:“爱妻三年前亡故了。”
云清急忙赔罪道:“实在不好意思。”
“不必放在心上了,快走吧。”
“嗯……”但他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堵着。
许平生要随戏班离开的那日,云清邀他来秦淮河一见。秦淮河岸的chūn光是不可多得的绝色,半片薄云,得来和风细雨。
他要来了平生在北平的地址,等他平安回到那后,两人也偶有通些书信。杜云清此人,算半个风流才子,读的书多,俏皮话多,风流雅句也多。倒是许平生只识得几个字,从戏本里面认人生。除此之外,对文学并无什么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