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罢,那眼便哀怨地一瞪。再看那杜云清,已昏昏睡过去了,嘴上还挂着少年般阳光的微笑。
许平生叹了口气,收了扇子,独自将戏继续唱完。唱到最后,他已无悲怨的神情。
这是他唱过最差劲的一次《贵妃醉酒》,但在这chūn花镜中的雪夜里,他真翩翩醉过一回。
第二日醒来,许平生已收拾好了上山的东西准备出发,杜云清才揉着他不清醒的脑袋问:“这是去哪啊?”
“哦,跟你说过的,去给亡妻祭拜,厨房有醒酒汤和糕点,自己拿。”
“我也想去,到了主人家,哪有不拜见的道理。”
“那好。”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的路,到了一座孤山,许平生摸了摸袋子里的纸钱说:“阿烟的坟埋得偏,平时去的人少,路也荒废了,一会上山小心些脚下。”
“这雪还没化,遇不见蛇,最多摔我一跤。”
约莫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到了半山腰,隐隐望见一座低矮的墓碑。
许平生将那碑上雪和落叶扫落,杜云清才看清那上面的字:
许平生之妻,许氏沉烟
他一边帮着摆放瓜果和纸钱,一边问:“沉烟,是夫人的名字?”
“嗯,我夫人是乡下女子,家里没有名,只有乱喊的浑号,我叫不惯姑娘家阿猫阿狗的,便自作主张给她取了个名。”
“这两字,可是有典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