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倒也很常见……”

护工不忍让他仅存的一点希望也破灭，和善的一笑：“但起码意识表达的很清楚啊，慢慢来。”

确实也只能慢慢来。

白妈清醒的时间过于短暂，而且这种短暂的清醒仍是需要画上引号的。

她的自我意识偶尔清醒，但仍存在认知障碍，有时候甚至会把身边的医生护士错认成亲人，但更长的时间里所表现的是情绪淡漠，思维迟缓。

周深时常会来医院作探望。

他把自己最近几年的摄影照片拿出来，摆在chuáng头，白妈有时候会盯住其中的某一张仔细去看，有时候会一遍遍的抚摸照片，并且拿手指指指点点。

她做出的一切动作都像是无意识的，像是一具残败的躯壳被另一个满布伤痕的灵魂所占据。

直到某日下午，周深和护工陪同白妈从心理康复诊疗室回来，她坐在chuáng边，指了指chuáng上散着的几张相片中，穿碎花裙子的女生：“你……结婚……”

周深正在替她剥一只橙子，他蹲在一只垃圾桶前，两条削瘦的胳膊骨节突出，上面有两道伤痕。

周深将橙子剥好，抬起点手，递过去：“阿姨……”

他拿纸巾将手掌擦gān净，嗫嚅着开口：

“我不能……和她结婚……”

白妈的目光很自然的朝他看过来。

她记不清人，只依稀知道面前这个清瘦的青年有些眼熟，她平静的和面前的青年对视，看见对方漆黑的双眸像是闪动着隐隐的光，他声色哽咽着，小声开口：

“我不能骗她……更不想骗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有想看古耽的小可爱可以戳这篇《雀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