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赢了,他亲耳听到李恭说的自己赢了,是靠自己赢的,这个扳指现在不再是李家的嗟来之食了。
他浑身上下都沾满了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他想去上浮桥的地方,有个他经常歇脚的桩子,把扳指放上去。但是他没力气了,摔倒在了离那里只剩几步远的桥上。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李慷听到了何冠海的声音,他慢慢的翻过身,靠在旁边的一个桩上。
“李慷?!”关打在他脸上时,何冠海惊叫出了声,放下枪跑了过去。
“冠海。”李慷含着一口血流了出来,笑得一如他昨夜的样子。
何冠海看着他满身的血,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想按住李慷的伤口让伤口不再流血,但现在的李慷好像哪里都在出血,又好像哪里都没有。
半晌,他终于喊出了声:“快!叫医生!!!”
李慷拉住了何冠海,说道:“来不及了,冠海,我昨天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不行!不行!你惹出来这么多麻烦,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我怎么和老钟头jiāo代!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何冠海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慌乱得像自己嘲笑的那样,像个“什么都不是的家伙”。
李慷抓住冠海,一滴泪正滴在他手上。
“冠海,我这辈子,从来都是个笑话,可最大的幸事,就是有你这样一个好兄弟。”
“你别说话,你会没事的,医生马上就来了……”何冠海拉着他的手,安慰着他,但其实是在安慰自己。
“帮我把这个,还给恭先生,”李慷把扳指拿了起来,“他是李家的大先生,李家也是唯一的李家。还有请你帮我告诉他,我会告诉父亲,这不是他的错,千万不要怪罪他……”
“慷……”何冠海拿起戒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把命jiāo在你手里,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