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阳。”
——没有。
“咔哒”一声,开关被按亮了,角落的小台灯亮起。夏尽蹲在灯边看纪与阳,苍白的脸裹上一层暖huáng,薄唇抿成一条细线,线的两端扬起小弯钩,歪着脖子侧着身,出奇诡异。
“小夏……?”纪与阳挣动缚住手脚的铁链,额角滑下冷汗,可当下又急于求证夏尽的安全,“小夏,你有没有受伤?”
他下意识以为孱弱的夏尽同他一样是受害者,甚至忽略夏尽自由的四肢,吊诡的笑容,手边隐隐反光的水果刀。就像他一次又一次忽略夏尽有关事件的不合理。
“与阳。”夏尽站起身来,逆着光缓缓朝着纪与阳走来,走出光亮走进昏晦,蹲在纪与阳身前,除了叫他的名字,什么也不说。
纪与阳这才注意到他是赤着脚的。
他那一双相当冰凉的葱白手指贴在纪与阳的脸颊,着迷地游动着,直到这双上好脂玉染上纪与阳的体温。
“夏尽,”纪与阳咬着牙,从牙缝间挤出这句话,屈rǔ而愤怒,仿佛夏尽摸的是他的性器官而不是脸,“你在gān什么?”
原来夏尽不是走进了昏晦,他就是昏晦本身。
“与阳。”夏尽嘴角的弧度似乎更大了些,上身向前倾了倾,膝盖点在地上,唇珠点在纪与阳嘴上,“与阳。”
纪与阳唇上一片湿凉,眯着眼瞧他,似乎是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个相识十五年的青年。或许他探究的眼神太过冰冷怨毒,夏尽一路吻上去时,眼里迷雾般的疯狂似乎被泼了一盆凉水,显出一点清明来,马上又被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