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阳……与阳……”
他以唇舌度量他的疆土,像个失心疯患者,又像个极其天真的孩子,眼里心里只有一个纪与阳,好似念出了这个名字,他这只在茫茫海面梭巡的鸟便找到了栖木。
纪与阳只听出荒唐。
他尽力稳住心神,做了几个深呼吸,尽量心平气和地对着夏尽开了口:“夏尽,我需要一个解释,告诉我。”
他只记得自己在学校和梁俐依依不舍地吻别后,受邀来到夏尽父亲给他的房子里。假模假样参观一番后,他拒绝了这位好弟弟的倾情告白,之后意识就陷入了黑暗。
是那杯水。
“我跟你说过了,我喜欢你,很多年。”夏尽总算舍得开口说点儿别的了,他看着是恢复了临chuáng医学专业优秀学生的冷静镇定,站起了身,嘴角还挂着看不透的笑,“我也没有办法了,与阳。”
他话说得极其冠冕堂皇,似乎他们是一对天生的痴情怨侣,合该在一起一辈子。纪与阳不能理解是成长路上的哪一部分出了错,哪个岔路口没走对,让夏尽成了今天这副他看不透的样子。
“夏尽,我们好好说。”纪与阳企图和绑匪谈条件,他还是觉得夏尽本质上是个足够理智的成年人,“你把我关在……”他环顾四周,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关在这里,也不能改变我对你的想法。你是我弟弟,恋爱没法谈。”
他双眼鹰隼般锐利,夏尽视而不见,他声音几不可查地颤抖,夏尽充耳不闻。夏尽蹲在地上,沉浸在瑰色的幻想中,甚至手指敲在膝盖上,打出一串节奏。
他拖来一旁的餐盘,抬头问:“与阳,饿不饿?”说完即舀起一勺饭菜,凑到纪与阳嘴边,“是我做的呢,他们都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