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陆海名近来有些苦恼。
他的苦恼向来是不会积存太久的,因为有个白湖望插科打诨地出馊主意,也就消散了。
可白湖望最近也不待见他起来。白湖望浑身的伤,还要听你个陆海名日日地浓情蜜意发牢骚,我白湖望何罪之有?
陆海名面朝着木桩,他有浑身的力气无可使用。
这种问题,他要如何向白湖望开口呢?
这股力气邪门,愈是见到严在芳,便愈是腾腾地涌上他的心口,滚到他的四肢百骸里头,要将他推向严在芳。
一记崩拳,擦得风响。
小年轻一个,成长经历又较为单纯,实在是没有寻花问柳的经验。
他憋着,他不说。
他晓得当时吻过严在芳已是得寸进尺:在学校里,抱着严在芳亲个没完,何止是不成体统,简直是有rǔ斯文。
可谁不想得寸进尺?
寸这东西自发明以来,它生来就是要进尺的。
他想起那天夜里将严先生放下的时,严先生已经被他亲得打了个趔趄。
可他想起来就不自禁地笑。
他想起严先生迷迷糊糊地攥着花儿,一双眼睛在镜片后头,恍惚地朝自己看。他的嘴唇湿润而明亮,唇尖凸起来,仿佛亲得有些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