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李迟彬倒是难得严肃,直起身瞪了老板一眼就回屋去等着了。

菜式丰富,阳光充沛。老板在院子里支起来一块儿蓝色塑料布,用绳子挂在竹竿上固定好遮阳,院子里好几张老旧歪扭的八仙桌,每张桌子上都被菜品塞得满满的。现在是旅游旺季,村庄虽小,但鉴于老板的“虚假宣传”,还是有不少人被忽悠来了。

老板自觉地过来和他们俩同桌,嘟囔着:“其实我知道宣传网页上写的跟住的一点都不一样,但至少我们价格低啊。其实我们这些渔民一年到头收入少得要命,你们外地人来玩又一点苦都受不得,我们这村子哪有那么好的条件,不写的好一点儿我们这儿永远都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李迟彬倒是总算知道老板的坡脚怎么来的了,弄不好就是被这些骗来的游客打的。

下午两个人去海边玩,准备搭晚上的车走,这儿作为度假地点实在是不如在家舒服。

海风粗犷咸湿,李迟彬脱下球鞋白袜,赤脚陷进沙子里,偶尔踩到砂石贝壳,穿一件白色宽松的纯棉恤衫,低下头去捡斑斓坚硬的贝壳,领口露出素雪色深陷的锁骨,姜黄色笑脸帽檐下露出清俊的下巴轮廓。

李津止坐在岩石上看着李迟彬,觉得他像一簇海底明亮闪烁的珊瑚,啜饮幽蓝海底里一束一束从海面上漂泊而来的光线,想让人据为己有。

后来李津止想了想,他还是舍不得把珊瑚连根挖起。

李迟彬抓了大把大把的贝壳,也不挑拣,整的碎的、美的丑的,全部塞进兜里,跑来和李津止一起并排躺在一块硕大苍灰色岩石上,看着绵亘万里的无垠苍穹,分辨每一朵浪花在耳边绽放的声音,双手枕在头后小憩。

李津止突然感觉有人双手捧住他的脸,喂了他满嘴海浪咸湿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