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迟彬拉琴拉到手臂麻木,手腕酸涩。李迟彬收起琴弓,把大提琴收回琴盒里,跟老师打了招呼准备走着回家。
河边的风温柔潮湿,打湿了半浮在海面上的落日,那是庄严而肃穆的辽阔。
“李迟彬?”
听到迎面有人叫自己,李迟彬抬了头,见是孙帆就失去了兴致,他还是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
“抱歉,我看你一直心不在焉。”孙帆跟以前变了不少,嘴边留着青色胡渣,头发剪的短了些,还是戴一个棒球帽:“是因为李津止要出国上学了?”
“你怎么也知道?”李迟彬皱起眉头问他。
“我没别的意思,”孙帆苦笑了一下:“这办法还是我说的。”
孙帆见李迟彬好像更生气了,连忙自我解释:
“别误会,我只是早就看见过他吃氟西汀,知道他是抑郁,”孙帆顿了顿:“但他好像不太想让你知道。”
“你们都知道了,他只瞒着我。”
“对啊,”孙帆双臂搭在河边的栏杆上叹了口气:“他可能是不想让你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吧。”
“后来我就跟叔叔说了,让他出国治疗。”
“你凭什么替他决定?”
“出国治疗不是挺好的?那你呢,你在怕什么?”孙帆顿了顿:“你怕他到了国外有别人?你怕他不是真的喜欢你?”
“关你屁事。”李迟彬气极反笑,背着琴盒往家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