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故事与多数人相似,治过病,请过心理老师,没收过手机,刻意的多接触女孩子,和女孩子做同桌......陆斯年都没逃开,而最让他难堪的,是当有消息散播开来的时候,他曾经无比喜欢珍视的男生第一个说出了恶心这样的话,并且飞速的交了女朋友。
他生活的地方是一座三线小城,来往的人就那么些,消息散播的比病毒都快,所有人的恶意劈头盖脸的朝陆斯年砸下来,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病?
年少时候的喜欢最是长久,尽管如此,陆斯年依然对那男孩子心存希冀,他善良的替对方思考,想着也许他也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
直至某一天,陆斯年忽然收到一封对方写给他的信,信是个稀缺东西,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他越看越欣喜,悄悄的藏在书里带回了家。
对方约他周四晚课的时候四楼的走廊厕所见,他从收到信的那日开始期待,一直期待到周四晚上,他来来回回的打腹稿,想要告诉对方,自己家里并没有怎么样,也没有难为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我都不在乎,所以喜欢还是那些喜欢,我可以藏着谁都不说。
他怀着这样的心情奔赴“前程”,那时学校里的校服还是蓝白相间的,蓝是那种很深的蓝,暮色黄昏里,和没开灯的洗手间完全融为一体。
厕所的门锁上了,对方拉着他的袖子走进来,里面的门也关着,只有中间这一方伸手不见五指的狭小空间容纳着他们,对方在黑暗里摸他的脸,将人抱在怀里轻吻他的耳侧,陆斯年紧张的发抖,他揽住对方的脊背,手指刚刚放上去,那人忽然拉了他的手往下探去,他诧异的缩了一下,鼻尖上又落了一个吻。
每一个吻都像奖赏,虚无的填满着陆斯年的心,他颤抖着被对方拉下去,在黑暗里隔着衣料摩擦。
陆斯年的呼吸很热也很急,对方拉着他的手一边按动,一边凑到他耳边蛊惑,“帮帮哥,好不好?”
那是他的学长,是从他入校开始就觉得分外亲近的人。
他微不可擦的僵了一下,却也根本来不及思考,手里的东西越发坚实,对方一边诱哄一边轻轻往下摁他的头,柔软的发丝从人手里穿过,陆斯年捏着他的衣角,仔细分辨着对方的容颜。
他很紧张,手指也跟着发凉,但还是顺从的蹲下身去伏在人胯间,他抬头看了一眼对方,即便什么都看不见,也莫名觉得那些被他一直藏在心里的希望又燃起了小火苗,他搓了搓自己的手,闷着声音说:“我的手很凉,你忍一下。”
“嗯。”
男性荷尔蒙开始弥散在鼻尖,就在他伸手要往下拉对方裤子的一瞬,站在身前的人突然笑了,继而朝着黑暗大喊:“操,我他妈说对了吧!”
洗手间灯光亮起,陆斯年捂了一下眼睛,慢慢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对方没错,只是除了对方,这里还站着好些人,里面的门被拉开,蛰伏许久看热闹的人嬉笑着涌出来,男女都有,他们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中间的陆斯年,像是看一只发|情的狗。
而与他一同发|情的另一只狗,早已搂着他的母狗低语,像是炫耀刚刚的他多么的不可一世。
陆斯年感觉自己失聪了,不然他为什么听不见笑声和嘲讽声?
他看见他们拿出红红的票子,像是换赌注一样盯着陆斯年,仿佛他是那橱窗里低价抛售的商品,人人哄抢着要。
那天的灯光和如今一样刺眼,洗手台上不知谁的热水杯,陆斯年在众人揣摩的眼神里,用力砸向那搂着姑娘的人,瓶盖掉了,却也只是砸到人身上并没有洒出热水,他的校服被甩歪了,就在他低头的一瞬,袖口里掉下一个黑色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