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晋远:“不用。周林(市长)死前写下的东西,在人来之前,我已经换了

份。王清的人和那位安插的人同时发现的尸体,现在新的‘遗书’不止直接传到

了上面,郑家在首都的那位恐怕比上面收到的更早。”

陆放:“那周林原本的遗书?”

张晋远:“烧了。该他认的认了,不该他认的也认了,都是些小鱼小虾米,

明摆着是给京都那位顶罪。”

陆放:“呵,现在那位肯定坐不住。张耀在里面安排好了吗?”

张晋远:“嗯,几波暗杀处理了,他手上的东西和‘遗书’也交上去了。金

易答应保张耀一命,事情结束后,会把他送走的。”

陆放:“……也好。”

一阵安静后,陆放:“表哥,你自己呢,也安排好了。这些年来,你几乎把

南城私底下的买卖垄断了遍,海外的买卖也故意透着风声,就是要引起上面的注

意。如今眼见的事成,官家头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张家。虽然我们有王清,但他就

是有顶天的能力,也不可能对官家把你保得滴水不漏。”

我猛地心中一紧,忐忑间正要出去时,张晋远沉稳的声音传来:“张家黑道

上的事总要给上头一个交代,我也做好了安排。我这辈子费劲心思,只图一个张

栩。若不是有万全的退路,我绝不拿自己和他的未来冒险。”

陆放出去后,张晋远回了卧室。

“吵醒你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摇头,看着张晋远脸上未退的凛然,拍了拍身边的床,在他坐下后,挪到

他怀里,张晋远的手臂环了上来。

“都听到?”

“嗯。”

身后相抵着的胸膛,心跳声沉稳有力。黑道上的买卖,永远离不开凶险,十

多年里,在我自怨自艾,肆意放纵之时,却不知身后这具身躯正为我挡风避雨,

更不知风雨中他曾受过多少伤。

心脏纠得闷疼,我哽着喉咙,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最后低哑道:“你要平

安回来,我等你。”

腰上的手紧,张晋远低下头来,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左手手腕被他握住,

修长的手指在那道细长的伤疤摩挲了许久,而后是轻柔得能麻撼直心底的吻,“你

是我的命,这世上能伤我的,永远不是别人。”

许久许久后,房里响起我的声音,“我爱你。”

正月十五元宵节,我和张晋远吃完汤圆后,带着收拾好的行李住进陆家,张

晋远回到张家老宅。

二月初,市里正式对张晋远批捕。三个月后,南城官家通报,称经过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