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犬齿,扯着皮肤,拽起来,再进嘴里,付春深疼的站不住,他拽着陆银山的衣服,仰着头,看着屋顶。
良久,陆银山不再动了。他放开手,呆滞的看着付春深,挤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
“谢谢嫂子。”他说,放开付春深。转身出了祠堂。
第17章 红豆
南方打起来了。卢凉没能集兵,他直接被编在了队伍里。
好歹也是陆银山手下的,军方也没亏待他,上来就是个连长。这几日炮火猛,卢凉夜夜不得休息,胡子拉碴的,跟着士兵,部署战壕,下了线就去看伤员。
有些还是孩子,也就十五六岁,满腔的热血,炸的只剩一只胳膊一条腿,哀哀的哭着,眼泪混着灰,花了一张脸。
他看着,麻木着,这些年,他看的太多了。
回了屋子。已经是后半夜了。炮火才停,也不知什么时候又起。没人敢睡实,都虚虚的眯着眼,打个瞌睡。
卢凉蹲在地上,月色凉如水。这里不比北方的粗犷与豪放,冷风冷雨的,多了些个柔情,几分凉风,吴侬软语。
手里攥了个不大的红绳,缠在指头上。里面是一串儿红豆。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他想大爷了。
那人有些冷清的笑容,带着苦味的嘴唇,曾经艳阳明媚里,一转身的回眸。
那时候,他还少不经事,张狂,自负,虽然寄养在陆家,却是个魔头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偶尔和陆银山打起来,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还叫嚣着再来一场。
陆家大爷常劝他。
他长他三岁,却像个长辈似的,说的头头是道。卢凉虽然不甘心,却不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