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一次觉得疼痛,是牙疼,疼的在宾馆里爬滚,躺在我怀里□□,我捂着他的脸问,这么疼,会不会觉得很爽,他摇摇头,快哭了。
我轻轻的拍着他的肩,拿着热乎的盐包帮他按摩。
我了解了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流血,他说,高中上课时总是爱盯着老师的裆部看,体育老师是刚参加工作的年轻小伙,当他摸着刘文博的胳膊指导刘文博打球时,刘文博不停后退。
渐渐地,他试图转移视线,开始沉迷游戏,他本来不那么热爱游戏,只是想借机放松一下,刘文博的父母不相信他,冲突一而再再而三的爆发,刘文博被送到临沂医用网络戒治中心。
我听过那个医院,我们上学时,说同学有精神病,就说他是岩坡出来的,看到谁上网被家长抓了,就说该送到临沂网络戒治中心了。后来,那个戒治中心后来很有名,有名到提起它,我们都觉得羞耻。
几个月后,他被治疗好了,变得更加安静,安静的只会伤害自己。
我很心疼,他好像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那么,对不起,我找不出一个字来形容这这种差别,就像一个表面光滑,里面却满是蜂窝状的蛋糕。
我抱着他,他好奇的搜索拔牙的视频,视频里血渍呼啦,我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拿下我的手,忽闪着眼睛看着我,我心里感受到了些什么,说不出来,却把他抱得更紧了。
美院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好学生跟着老师畅游在知识的海洋,画技突飞猛进,表现不那么好的学生开始混社会。我跟在老师屁股后面学画,拍马屁,又和那群酒吧的学生处哥们,两边没拉下,两边都粘,两边都不精通。
我永远都在装疯卖傻,遇到男生暗示我,我就说我有喜欢的女生,我很累,也不知道哪里累。有个师哥,同时和四个女生谈恋爱,每天快乐的忙碌着,我谦卑的去请教技巧,听完后又不屑一顾。
刘文博也只有我这一个伴侣,我以为他很忙,是还有别的人,时间一长,我知道了,他的忙是一头扎进了图书馆里,他是年纪前几,大家都还拿班级奖学金时,他就发过论文拿国家奖学金了,他的奖学金全部用在我们租房的费用上了。
我知道,他在背着我学习,刚开始和他聊天时,我们能聊的话题少之又少,聊学习,太枯燥,聊生活,我们确实没什么经验,聊人生,也聊不出个所以然。
但时间一长,我觉得我和刘文博的话越来越多,我聊的电影,他好像一夜之间都看过了,我看过的书,他好像也看过,他好像窃取了我的书单,我们聊着生命,宗教,哲学,心理,历史,散文,周六周日,我们躺在彼此的怀里,能聊一下午。
我享受不到那种在学识和阅历上碾压他人的快感,开始讲话题引向艺术,关于艺术,我虽不精通,但好歹受过系统的训练,我讲的话,都是车轱辘话,每一本课本上都有的话。
但刘文博不一样,他总是有自己的见解,那种受过理性训练,异于常人的见解,那是我永远想不到的角度,只能闭上嘴巴倾听,羡慕,佩服,以至于仰慕。
我第一次见刘文博时,觉得这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应该能为我所控,本来,我以为会像院里的同学那样,可以经常换人,享受不一样的刺激,不一样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