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湾翻了个白眼,“霍兰川,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认真了?”

“没有,”霍兰川神色还是淡,但胸腔里的心脏是热的,“就是打算让他续个月。”没有期限那种。

陈湾读懂了这死傲娇的弦外音,一根指头隔空点点,“送佛送到西,跟余声掰扯不清那俩,我去查。”

说完,陈湾要走,霍兰川叫住他,“姓江那个不用了。”

陈湾愣了下,“你干什么了?”

“没什么,”霍兰川重新打开旁边的文件,“让他多加加班而已。”

事实上,江延的公司已经濒临破产了,并不是加个班就能加回来的。

“我吧,一直也没敢来见你。对不起啊声儿,怪我当时太怂。”徐正还是老样子,裹一身名牌,像个移动的货架,“那时候我的经济命脉还握我爸手里,他说不让找你,我真连屁都不敢滋一个。不过哥们现在手里有了,多的不敢说,你要个百八十万的不在话下。”

余声坐在徐正对面,看着他的发小,其实挺感慨的,怎么才两三年,这货连发际线都开始后移了。

“我爸当时也坑了徐叔一笔,是我对不住你们,徐叔没找上门,就是给我留脸了。”余声说的是实话,老徐家还真是少有的几个没把他往死里逼的。单是不让徐正跟他来往,这惩罚简直连挠痒都比不上。

“嗐,”徐正摆手,“我来就是为这个。我也是刚知道的,前两天给一哥们接风,这傻逼喝大了,秃噜了几句。我叫人去一查,居然是真的。”

余声看着他,挺茫然,哥们每个字都是中文,怎么就愣是没听懂呢。

“当时,你爸那事吧……其实余叔就是个背锅的,是让江丰年给坑了。”

江丰年,就是江延他老子。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很多东西都查不细了,只知道个大概……”

徐正讲故事相当简单,三言两语就把事儿说明白了。

简单来说,当时江丰年匆忙搬家,不是怕被连累,是跑路了。他把老余一卖,转移了视线,自己抓紧逃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坑老余的时候,有个叫智博咨询的,在里面插了一脚,让浑水更浑了。

“大致就是这样,”徐正挠挠头,挺同情的,但又不敢太表现出来,怕伤余声自尊心,“据我所知,江延也不干净,他要回来找你,你就大巴掌抽丫的。”

余声握着马克杯,手脚冰凉,机械地点点头,“我给了他一拳。”

然后,江延就再没出现了。

所以,到底是拳头还是霍兰川?

霍兰川显然是知道原委的,但两年来,他甚至没透露过一个字。

第16章

临近年关,余声忙得飞起,已经有三四天没想起来他成为程序员的理想了。

方晓倩在后面偷拍了几张憔悴的余声,发给陈湾,陈湾又转给霍兰川,附言:为伊消得人憔悴。

霍兰川回他:有病。

小年,霍兰川刚从上海出差回来。

他冷着余声小一个月了,不知道余声怎么想,反正他是体验了一把思念成灾。当然,他嘴上是不肯认的。

秘书去机场接上他,问去哪,霍兰川想了想,报了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