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猛地一凉,那人的指尖像是有火,每到一处便将他烫得难耐,只能屈服本能弓起身。
不……这实在太被动又太空虚了,他不甘心,要直起上身去看那个人,要去扯他的衣服,让他和自己一样抛却羞耻,仿佛这样才能感觉到他的心意——反正是梦,梦里得由着他。
他挣扎着去扯那人掩得严实的领口,眼见他一个不慎差点跌在自己身上,平日里从无破绽的脸上竟现出一丝狼狈,登时“吃吃”地笑了起来;但这笑声很快被一个略显急切的吻堵在喉间,他又一次被迫仰起了头。
当那吻从嘴唇渐渐游移至下巴,喉结,锁骨时,一种熟悉却又陌生至极的冲动不可控制地从身体涌起,琅邪忍不住半蜷着身子,发出猫儿一样轻的叫声。
这梦未免也太真实了……他想,就算是梦,也让人抬不起头来,他忍不住把脸埋进那人的脖子,“二殿下”
继而他感觉身上那人身体一僵,随后,他眼底浓烈的情绪倏地全部褪去,——他被一把推开了。
这时,琅邪似梦似醒,又想伸手去够他,可他还没碰到他,那人便直起身。
樊裕微微眯缝着眼,目光不定地看了琅邪片刻,而后替他拉上棉被,下床离开了房间。
琅邪是被渴醒的,头疼,口干舌燥,想喝水也想出恭,此乃宿醉通病。
他在屋内找了一圈,却连隔夜剩茶也没找到,只好迷糊着摸出房间,“福伯?”
一个瞧着陌生的丫鬟走进来,换了茶,小声问,“殿下还有事么?”
琅邪眨了眨眼,奇怪,这不是他府上的丫鬟……这甚至不是他的房间!
他忽地回忆起了什么,若有所思摸了摸唇角,又不好意思再问那丫鬟,只好打发她下去,自己走出门。
不知现在几更了,府中只有昏黄的灯笼照耀,安静得能听见他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