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人,有什么话就问吧,要上刑也无所谓,老夫虽然只是一介言官,比不得你们这些手握大权的大人们,但是行得端坐得正,所言皆是正大光明!”
在这镇魔司的大牢之中,言官楚节礼仍旧保持着清流风骨。
没有向专横弄权的镇魔司低头。
金衣司晓楠眉头一挑,撸起袖子上前两步:“呦呵,你这老东西还嘴硬呢?来,我先扇你几个巴掌,看你知不知道清醒。”
“来吧,你就算打死我,就算我再也走不出这镇魔司的大牢,就算我这身老骨头都要和这些沉甸甸的镣铐一同腐朽,我也要说——功过不可混淆,国法不可不依!”
“镇国公徐年僭越专擅,未经朝廷审判便自行杀害郡守赵铭。”
“即便徐大人有再大的功劳,赵铭有再大的过错,也不妨碍徐大人擅杀赵郡守是过错!”
司晓楠扬起的巴掌放了下来,眉头皱得更紧了。
楚节礼见状,还以为是自己的震慑住了这名镇魔司金衣,昂首怒目的刚烈之色中,稍微凸显出了两三分的得意:“怎么停手了?怕打断了老夫这身老骨头吗?无妨!无妨!骨可断,血可流,但是老夫的清白,将与世长存……”
司晓楠收回了手,满脸嫌弃:“算了,就你这嘴里都是粪,一巴掌打下去,喷我身上怎么办?”
楚节礼怔了一下。
“你、你这无礼小儿,只会逞口舌之快,有何意义?是非曲折,岂是你一张嘴便能扭曲颠倒,天下百姓人人都张着一双眼睛,他们看得清,史笔如刀,更是会为后人剖析出今日真相……”
司晓楠冷冷说道:“别什么后日真相了!说,你收了谁的脏钱,收了多少,要在朝堂上攻讦徐前辈?”
司晓楠毕竟是镇魔司的新金衣,对大焱朝堂上的诸事了解不多,她还以为言官楚节礼是收受了贿赂,才会在朝堂百官的面前,如同在鸡蛋里挑骨头一般,当众挑出徐年的过错。
这正中了楚节礼的下怀,他傲然道:“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自己如此,便以为人人都是如此?”
冯延年咳了一声,淡淡说道:“咳咳……言官浑身上下最硬的不是他的骨头,而是他这张嘴巴,所以你不必和他逞这口舌之快,我们只需要把我们的事情办好就好了,至于他说什么,随他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