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娅破天荒说了两句学校的事,声音轻得像海边的浪花,说完又赶紧低头戳盘子里的豆子。
收拾碗筷时,丽萨往木桶里倒热水,冲米娅使眼色,声音比平时高了些:“米娅,回屋去,大人要聊天。”
小姑娘攥着发卡起身,马尾辫扫过张凯的脖子,带起一缕椰油香。
门合上的瞬间,张凯听见她的脚步声在走廊停了三秒,像片羽毛轻轻落在水面。
“该给米娅买新内衣了。” 丽萨跨进木桶,水珠顺着脊椎滚进股沟,“上次补的时候,发现肩带都断了。”
他们接吻时,丽萨的指甲掐进张凯后背,木桶里的水晃出边缘,在泥地上洇出深色的花朵。
她忽然在张凯耳边笑:“米娅刚才在门缝里看呢。”
张凯睁开眼,透过蒸腾的水汽,看见门缝里一线黑影,像只警惕的猫眼。
丽萨的舌头探进来,带着椰子酒的甜腻,却盖不住张凯嘴里的铁锈味 —— 那是每次杀人后,留在舌尖的味道。
后半夜张凯被暴雨惊醒,怀里空落落的。
张凯摸向枕头下的匕首,却触到一片潮湿的床单,丽萨不见了。
枕头下的格洛克还在,刀柄上的防滑纹里嵌着利比亚的沙子。
浴室方向传来哗哗的水声,我掀开蚊帐,看见米娅缩在木桶里,只露出肩膀以上,湿头发贴在脖子上,像条刚从海里捞出来的小鱼。
“你妈妈呢?” 张凯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枪,保险栓咔嗒一声。
米娅吓得溅起水花:“去村口了…… 有条船说发吃的,好多人都去了。”
船?张凯心里一沉,想起灰熊前两天说的 “肥羊”。
掀开床垫抽出战术背心,金属扣环扣上时发出清脆的响声,米娅盯着张凯往腰上别弹匣,嘴唇发抖:“鞑靼,是不是……”
"砰!"窗外突然爆响,玻璃碴子劈头盖脸砸过来。
玻璃炸裂的脆响刺破夜空,一颗子弹擦着我的耳廓呼啸而过。
小主,
张凯几乎是本能地扑向墙角的水桶,木地板在膝盖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米娅整个人都蜷缩在盛满水的橡木桶里,像只受惊的鹌鹑。
她湿透的金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蓝眼睛里盛满破碎的月光。
张凯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往外拽时,带起的水花在灯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