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芬在何姐的小院里住的像一家之主,连何姐都被她支使得团团转,尤其她现在妊娠反应越发严重了,脾气也越来越大了。有几次,何姐做的饭不合她胃口,她于是就耍起了小脾气。何姐大概是累了,或者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林老板和群芬两个,根本不提房子是租还是买,钱倒是给了不少,也说不清是临时住在这里的房费还是伙食,本来,何姐都打电话去找桂香了,可这老太太偏偏又跑到美国去了。
今天,何姐做了林老板爱吃的麻豆腐,可一端上桌,群芬就捂住嘴想吐。
“黛西,你是不是故意的?想呕死我啊?”群芬用着在香港时那样的口气。
“啊,你不想吃,我让他去别处吃不就得了。这呀,就像那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何姐真的越描越黑。
这下群芬真的吐了个倒海翻江,何姐忙上去给她轻轻地拍着背。
“我说,你这反应的时间够长的,一般都早就不吐了。我问一句哈,你是打算在这儿生吗?”何姐很担心。
“不成吗?我们把那几间屋子都装修出来了,你没见吗?”群芬一手捂住肚子,说得有气无力的。
“不是不成,你不知道这里的医院生孩子要有手续的,有指标,你要去医院做产检、要备案的,要不是因为这个,当初你姐也不至于-------”说到这儿,何姐使劲抽了自己一巴掌。
一扭头就看见林老板正等着她往下说呢。何姐想:群芬就是不如群莉懂事,或者说,不如群莉招人喜欢。
“别愣着啦,快端着您的麻豆腐找没人地儿吃去吧,你媳妇都嫌乎我了。她闻不了这个味儿。”何姐想着把林老板支开。
却不想林老板坐到了群芬身边,“你们不用瞒我,跟我说说群莉的事情,我需要知道。在澳洲,她没参加她先生律所上市的新闻发布会,要知道,企业上市对她的那个萧律有多重要啊,我一直都在琢磨,你姐姐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出席那么重要的时刻。而最要命的是,和萧律一起出席的一位女士,一位心理咨询师,却是出尽了风头。”
“你说什么?你意思是我姐夫有外遇啦?”群芬把麻豆腐抛在了脑后。
何姐想起群莉在自己这里怀孕、坐月子,那时候自己是尽心尽力地服侍她,当然,后来律逸飞带着老伴一起住到这院子来,群芬那时候也和她老妈一起从四川赶过来,想想那时候,群芬很乖巧地,话都很少说。
“是呀,我是萧乾律所的投资人,我不能不关注他的一切,不要说是他的婚姻、家庭,就算是生活琐事我都要关心。去澳洲投资你姐夫的律所,我是向其他几位香港的朋友发出了邀请的,他们也需要明确他们夫妻的现状。这些对于我们的后续投资都至关重要,”林老头表情庄重地说。
群芬本就林老头去投资姐夫的 律所不满,现在听他提起,脸上的不悦难以掩饰。
“那你当初为什么非得去投资呢?你之前的生意跟法务根本不搭界。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群芬嘟嘟囔囔地。
“你不懂,这叫头啖汤,总要在港岛坐上头班车嘛,你姐夫这律所上市可是头一家呐。唉,911 也是史无前例。所以啊,这是个意外,你老妈不是又去纽约了吗?你就不知道打电话问候一下?看看你姐和你姐夫现在怎么样了?”林老板本指望小娇妻帮他得到更多、更准确的信息。
“你要想得到最准确的信息,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群芬蹙着眉似乎在艰难地思索。
“谁?”林老板催促着。
“吕程,我姐的儿子。”群芬的笑很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