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
兰秋生条件反射般地抓起来查看,却在看到发信人时肩膀微微垮下。
是丁悦,说明天要来宿舍找她谈迎新的事情。
“迎新啊”兰秋生揉了揉太阳穴。
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成了大二的学姐。
这学期她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闪城的工作上,连课都翘了不少。
如果不是许温偶尔提醒,她可能连期末考试都会错过。
想到许温,兰秋生的手指不自觉地放在手机边缘上。
她应该给他发个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把报表看完了,或者问问他明天有什么安排。
但理智告诉她,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秘书或者普通同学应该做的事。
“普通同学.”兰秋生自嘲地笑了笑。
兰秋生放下手机,走到洗漱台前。
镜子里的女孩眼睛下方有明显的黑眼圈,嘴唇因为长时间咬紧而显得有些苍白。
她伸手触碰镜面,指尖与镜中的自己相抵。
“兰秋生,你到底在想什么?”她轻声问道,却得不到答案。
第二天清晨,兰秋生被刺眼的阳光唤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脖子因为不自然的睡姿而酸痛不已。
窗外传来鸟叫声,新的一天已经开始,而她还沉浸在昨晚那个混乱的梦里。
梦里,她穿着许温的衬衫,站在暴雨中的高楼天台。
许温在远处向她伸出手,她却怎么也够不到。
兰秋生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个荒谬的梦境。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然后习惯性地走向阳台查看衬衫的晾干情况。
衬衫已经干了,在晨风中轻轻飘动。
兰秋生伸手取下,布料柔软干燥,带着阳光的味道。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衬衫折好放进了自己的衣柜最底层。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还给许温,或者说,她还没准备好再次面对他。
洗漱完毕,兰秋生看了看时间。
上午九点,许温应该已经在公司了。
她拿起手机,犹豫再三还是发了条简讯:“昨天报表中的第三季度用户增长率数据需要重新核对,我今天下午去公司处理。”
发完消息,兰秋生立刻把手机扔到床上,像是怕被烫到一样。
她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有多可笑。
明明可以直接打电话汇报工作,却非要发这种公事公办的信息;明明可以大大方方地提起衬衫的事,却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一样把它藏起来。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兰秋生几乎是扑过去查看。
许温的回复简短,只有两个字:“收到。”
没有问候,没有闲聊,甚至没有提到之前的暴雨和那件衬衫。
这本该让兰秋生松一口气,但胸口那股莫名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
“兰秋生!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门外突然响起丁悦标志性的大嗓门,伴随着毫不客气的拍门声。
兰秋生赶紧跑去开门,生怕丁悦把整层楼的人都吵醒。
门一开,丁悦就像一阵风一样卷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两杯豆浆和几个包子。
“我就知道你没吃早饭!”丁悦把早餐往桌上一放,目光却敏锐地扫视着整个寝室。
她眨巴着眼睛,疑惑问道:“咦?这才刚开学,你那三个室友又集体失踪了?”
上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大家还是大一的新生,多少有几分收敛。
这才刚刚大二便彻底放飞自我了。
导员也逐渐放松管理。
“她们有自己的活动。”兰秋生含糊地回答,接过豆浆喝了一口。
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让她意识到自己确实饿了。
丁悦撇撇嘴,毫不客气地坐在兰秋生的床上:“要我说,你这寝室关系也太诡异了,四个人住一起,三个人搞小团体,剩下那个被孤立,你不会难过吗?”
“我没时间想这些,学生会、闪城、班里的事、学业.已经够我忙的了。”兰秋生咬了口包子,语气平淡。
“得了吧!你就是个工作狂,把所有情感需求都压抑下去了,我跟你说,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的!”丁悦翻了个白眼。
兰秋生没有反驳,因为她知道丁悦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