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驴蹄子准确命中,巨龟发出震天怒吼,龟甲裂开缝隙。司马灰纵身跃上龟背,挥铲劈开棺椁。棺中躺着具身着青铜甲胄的干尸,胸口跳动着颗泛着幽光的心脏。就在他要取心的瞬间,干尸突然抓住他手腕,嘴里吐出条赤红信子:"擅闯者,永镇幽冥..."
罗大舌头见状,抓起炸药包扔向龟甲裂缝。爆炸声中,巨龟轰然倒地,干尸化作飞灰。司马灰抢到心脏,迅速放入玄武图腾凹槽。四象图腾同时亮起,青铜转盘开始转动,地面裂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阶梯尽头传来潺潺水声,混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铁链拖拽声。
胜香邻翻出张泛黄的舆图:"根据记载,蒲甘王墓下镇压着古滇国的'黄泉眼',那里连通着传说中的地仙村。但每任守陵者都会在入口设下'黄泉引',那是用万具尸体炼制的阴毒阵法..."她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铜铃声打断,无数白色纸钱从阶梯下方飘上来,每张纸钱上都画着扭曲的人脸。
司马灰将罗盘揣进怀里,掌心的四象烙印已经发烫到近乎灼痛。他握紧工兵铲,率先踏入弥漫着尸臭的阶梯:"不管前方是什么,咱们既然走到这一步,就没有回头的道理。"罗大舌头晃了晃装满子弹的弹夹,咧嘴笑道:"奶奶的,老子倒要看看,这黄泉眼里藏着什么宝贝!"
三人沿着阶梯向下,石壁上的烛台突然自动点燃,跳动的火苗呈现诡异的青紫色。阶梯尽头是座巨大的青铜闸门,门上雕刻着九头蛇缠绕太阳的图案。胜香邻突然指着闸门下方惊呼:"你们看这些血迹,还没完全干涸!"顺着她的手指,几串带血的脚印延伸向闸门右侧的暗巷,脚印边缘长着细密的白色绒毛,显然不是人类所留。
司马灰正要探查,头顶传来重物坠落的声响。抬头望去,数百个陶罐从穹顶砸下,罐口溢出黑色雾气。雾气所到之处,空气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罗大舌头拉起两人就跑:"是尸毒瘴气!这鬼地方处处要人命!"他们躲进暗巷,却发现巷子里堆满了石棺,每具石棺上都刻着相同的九头蛇标记。
胜香邻用放大镜观察石棺缝隙:"这些棺椁的封蜡是用活人油混合朱砂制成,里面镇压的恐怕不是普通尸体。"她的话音未落,最近的石棺突然发出撞击声,棺盖缓缓推开,爬出个浑身长满尸斑的怪物。这怪物四肢着地,背部隆起巨大的肉瘤,嘴里伸出三根分叉的舌头,每根舌头上都布满倒刺。
罗大舌头的子弹打在怪物身上,却只溅起火星。司马灰注意到怪物脖颈处的青铜项圈,上面刻着古滇国的镇邪符文。他想起祖父说过,破解巫蛊之术需找到施术者的命咒。于是抄起工兵铲,趁着怪物扑来的瞬间,削断其项圈。怪物发出凄厉惨叫,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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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在地面汇聚成河,流向青铜闸门下方的凹槽。随着血水注入,闸门缓缓升起,露出后面雾气弥漫的通道。通道深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那声音像是女子的吟唱,却带着说不出的阴森。胜香邻取出个青铜铃铛,铃铛系着的红绳上串着七颗骷髅头:"这是在伦敦古董店淘到的'镇魂铃',或许能派上用场。"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进通道,地面开始变得湿滑,像是铺着层黏液。两侧岩壁上镶嵌着发光的夜明珠,却泛着诡异的绿光。突然,无数头发从岩壁缝隙中垂下,每根头发末端都系着枚青铜铃铛,铃铛声交织成令人烦躁的噪音。罗大舌头被头发缠住脖子,挣扎间掏出手雷扔向岩壁。
爆炸声震落无数碎石,却惊起通道深处的黑影。那是个身着白纱的女子,赤足踏在水面上,长发遮住面容。胜香邻摇响镇魂铃,铃铛声与青铜铃铛声碰撞,激起阵阵音波。女子发出刺耳的尖叫,白纱下露出腐烂的躯体,原来她竟是具被炼成活尸的女尸。
司马灰瞅准时机,将黑驴蹄子塞进女尸口中。女尸化作飞灰,却在原地留下枚青铜钥匙。钥匙形状奇特,齿纹竟与罗盘上的星图吻合。当他将钥匙插入通道尽头的石壁凹槽时,整面墙壁翻转,露出个巨大的青铜罗盘。这个罗盘直径足有三丈,表面刻满了星象图与符咒,中心位置有个凹槽,正好能放下司马灰手中的半枚罗盘。
就在司马灰将罗盘嵌入的瞬间,青铜罗盘开始飞速旋转,通道剧烈震动。地面裂开缝隙,涌出浑浊的黑水,水中漂浮着无数白骨。胜香邻大声喊道:"这是黄泉引的核心!我们必须在阵法完全启动前找到生门!"罗大舌头挥舞着猎枪,不断轰杀从水中爬出的骷髅兵:"说起来容易,上哪儿找生门?"
司马灰盯着旋转的青铜罗盘,突然发现星图运转轨迹与头顶的钟乳石分布一致。他指着东南角的钟乳石:"那里!按照四象方位,东南巽位主生!"三人奋力游向东南角,却见钟乳石下方盘着条巨蟒,蟒身缠绕着块刻满符咒的石碑。巨蟒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满嘴倒钩状的牙齿,蛇信子上滴落的毒液将水面腐蚀出阵阵白烟。
罗大舌头掏出最后包炸药,正要投掷,司马灰拦住他:"这蛇身上的鳞片有机关,贸然攻击会触发黄泉引!"他仔细观察蛇鳞缝隙,发现每片鳞片都刻着不同的卦象。胜香邻迅速对照笔记本:"这些卦象组成了'八门金锁阵',我们要找到'开门'的方位..."
此时,黑水已经漫到胸口,骷髅兵越聚越多。司马灰突然想起罗盘背面的"四象局",将其与蛇鳞卦象对照,终于找到关键所在。他举起工兵铲,猛击蛇身特定位置的鳞片。巨蟒发出怒吼,松开石碑。司马灰抢过石碑,发现背面刻着个箭头,指向岩壁上的暗门。
三人刚冲进暗门,身后的黄泉引彻底爆发,黑水化作滔天巨浪。暗门内是条狭窄的甬道,尽头透出微弱的光芒。当他们跌跌撞撞跑出甬道,眼前的景象让三人惊呆了——月光下,一片巨大的湖泊波光粼粼,湖中心漂浮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宫殿四周环绕着若隐若现的雾气,宛如仙境。但仔细看去,宫殿的墙壁上布满了诡异的符咒,湖边还散落着无数白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胜香邻颤抖着翻开笔记本:"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地仙村?可为何与记载中的世外桃源相差如此之大..."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钟鼓声打断,宫殿的大门缓缓打开,无数身着古装的"人"鱼贯而出。这些"人"面色惨白,行走时肢体僵硬,分明都是被炼成的行尸。
司马灰握紧罗盘,掌心的烙印几乎要穿透皮肤。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湖面蒸腾的雾气中,行尸们的衣角无风自动,暗金色的云纹蟒袍下露出青灰色的腐烂肢体。司马灰注意到领头的行尸脖颈处缠绕着锁链,锁链末端没入湖心宫殿,随着钟鼓声节奏般颤动,如同某种诡异的招魂仪式正在进行。
"这些锁链上刻着古滇国的'拘魂咒'。"胜香邻的声音被雾气浸得发颤,她举起相机快速拍下锁链纹路,"我在大英博物馆见过类似的青铜器残片,上面记载着用活人生祭召唤地仙的秘术。"话音未落,湖面突然翻涌如沸,数以百计的人头从水中浮起,每个头颅都睁着空洞的眼窝,脖颈处的伤口整齐得如同刀削。
罗大舌头的猎枪几乎同时响起,子弹击碎最近的行尸头颅,腐肉飞溅的瞬间,众人脚下的地面突然传来机关转动声。湖边的白骨堆轰然塌陷,露出下方排列整齐的青铜弩机,弩箭上泛着幽蓝的尸毒光芒。司马灰拽着两人滚向巨石后方,破空而来的箭雨将他们方才站立的地方钉成了刺猬。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罗大舌头擦着额头的冷汗,掏出怀里的竹筒,"试试这个!"筒中倒出的不是寻常火药,而是湘西苗寨特有的"蛊虫雷",每颗雷丸都包裹着能吞噬尸毒的食腐蛊。随着爆炸声响起,湖面腾起阵阵绿烟,那些行尸沾到烟雾,肢体开始快速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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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此机会,司马灰观察湖心宫殿的建筑格局。整座宫殿呈八角形,对应八卦方位,屋檐下悬挂的青铜风铃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他突然想起罗盘背面的"四象局"与八卦相生相克的关系,将罗盘平举对准宫殿,发现指针竟开始逆时针旋转,最终停在西北乾位。
"西北为天门,是破阵的关键!"司马灰话音未落,湖面突然裂开巨大缝隙,一只覆盖着鳞片的巨手破水而出。那只手的指节上缠绕着锁链,掌心赫然印着与罗盘相同的四象图案。胜香邻翻开笔记本,指着某页泛黄的记载:"这是'地仙爪'!传说中地仙为防止自身被反噬,会将部分魂魄封在器物中,这只手恐怕就是..."
巨手拍向地面的瞬间,司马灰等人险险避过。罗大舌头将炸药捆在树干上,引爆后借着气浪跃上巨手。他踩着鳞片间的缝隙,朝着掌心的四象图案狂奔,却见无数细小的血蛭从鳞片下钻出,瞬间布满全身。"老灰!搭把手!"罗大舌头的嘶吼混着血蛭啃噬皮肉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司马灰甩出绳索缠住罗大舌头的腰,同时将黑驴蹄子碾碎撒向血蛭。那些怪物遇到驴蹄粉末,立刻蜷缩成黑球坠入湖中。就在罗大舌头触到四象图案的刹那,巨手突然剧烈抽搐,掌心裂开血口,喷出腥臭的黑水。三人被冲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湖边的祭坛上。
祭坛中央矗立着三丈高的青铜柱,柱身缠绕着九头蛇浮雕,每个蛇头嘴里都衔着半块残缺的玉璧。胜香邻举起放大镜观察玉璧断面:"这些纹路与罗盘的星象图吻合,应该是开启地宫的钥匙。但..."她的目光落在青铜柱底部的凹槽,"还差最后一块玉璧。"
湖面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方才的巨手沉入水中,取而代之的是湖心宫殿缓缓升起。雾气散尽,露出宫殿正门上方悬挂的匾额——"幽冥殿"三个篆字在月光下泛着血色。殿门缓缓打开,从中走出个身着道袍的老者,白发无风自动,脸上却蒙着半块腐烂的人皮。
"擅闯者,当受万劫。"老者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他袖中飞出无数银针,针尖泛着紫黑光芒。司马灰挥铲格挡,却发现这些银针竟能穿透金属,在铲面上留下腐蚀痕迹。胜香邻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块龟甲:"这是在蒲甘王墓暗巷石棺中找到的,上面刻着破解尸毒的符咒!"
龟甲上的符咒遇风自燃,化作金色火焰包裹住银针。老者发出怒吼,撕下脸上的人皮,露出底下布满尸斑的脸。原来他竟是具被炼成的尸仙,胸口跳动着颗镶嵌着玉璧的心脏。"最后一块玉璧!"司马灰瞬间明白,举起罗盘对准尸仙。罗盘与玉璧产生共鸣,发出耀眼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