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浞突然尖叫着抛出蚀心戒残片,黑芒直奔他咽喉而来——却在触到金光的瞬间碎成齑粉。
伯靡趁机挥戈,铜戈尖抵住寒浞咽喉时,他听见对方喉咙里的咯咯声。
“你......”寒浞的眼神突然涣散,盯着伯靡身后,“后羿......你不是死了吗......”
伯靡不用回头也知道,惠岸的“慧剑斩情”正在逼他直面心魔。
寒浞颤抖的手指指向他身后,瞳孔里映出的,是三十年前被他弑杀的后羿——那时的后羿还没发胖,腰间挂着伯靡送的箭囊,眼神里满是失望。
“你看,”伯靡的声音很轻,“真正困住你的,从来不是权力,是你心里的鬼。”
寒浞突然崩溃大哭,像个迷路的孩子。
伯靡握紧铜戈的手却没有抖——他知道,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不可一世的暴君,是个被邪器吞噬的可怜虫。
但可怜,不是免死的理由。
“这一剑,”伯靡闭上眼睛,“是为了夏王相,为了斟灌氏的孩子们,为了所有被你当作牲口的百姓。”
(2)
冥界,惠岸正对寒浞怨灵进行执念净化。
惠岸的指尖刚触到寒浞怨灵的眉心,后者便发出夜枭般的尖啸。
幽影灵戒的蓝光在怨灵周围画出禁锢符,夜影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这老东西的执念比忘川淤泥还稠。”
“因为他的恨里藏着恐惧。”惠岸的“无情咒”金光渗入怨灵的记忆裂缝。
寒浞幼年蜷缩在草垛里的画面突然闪现——那时他还叫“寒”,偷听到后羿帐中贤臣进谏“应立仁政”,攥紧拳头的手背上全是冷汗。
“后羿该被取代!”怨灵的挣扎震得冥界地面开裂,“他每天醉卧美人膝,让我去杀百姓立威!”
惠岸挥剑劈开另一道记忆:弑君前夜,寒浞在祭台前发抖,青铜剑掉在地上发出闷响。
他捡起剑时,映出自己扭曲的脸——不是愤怒,是对力量的渴望与恐惧交织。
“你本可以放下剑。”惠岸的声音像冬日冰河,“伯靡说过,你曾在寒浇出生时,偷偷用战袍裹住啼哭的婴儿。”
怨灵猛地抬头,瞳孔里闪过寒浇周岁时的烛火——那时他还没给儿子刻狼首图腾,只想着“这孩子要比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