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赞奇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生死的边缘。他必须在恐惧和理智之间找到平衡，否则，他将永远无法从这个恐怖的地方逃脱。

“人类，你怕了！”

“我……我怕什么？我又看不到你。”孙赞奇还是直接一句话怼了上去。

“哈哈哈哈哈哈，人类，快给你的同事打电话，叫增援啊。”炽烈微微一笑，但现在是龙身，就算笑起来，也基本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水坑很小，但却深不可测，这一点只有炽烈自己知道，孙赞奇现在是打也不对的不打也不对，如果不给同事打电话，那如果一会儿又开始电闪雷鸣，出现什么意外状况，后果不堪设想，但如果是打给同事，目前也不太可能立刻解决问题。

炽烈把巨大的头伸向了现在水边的孙赞奇，那那巨大的呼吸直接让周围的尘土都飞了起来。

“吼……呼……”

孙赞奇的肩膀的肌肉在瞬间绷紧，像一块冻硬的石头。

他极其缓慢地转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直勾勾的聚焦在某个遥远而虚无的点上，瞳孔深处似乎有一闪而过的迷茫。

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随即又僵硬地转回头，视线重新钉回那个小小的水洼。

那水坑不过脸盆大小，水面异常地平静，像一块墨绿色的玻璃，倒映着屋顶破洞处漏下的惨淡天光，深得让人心悸。水面边缘的浮尘和碎屑，被某种看不见的暗流无声地卷动、吞噬。

这气味极其微弱，却霸道地钻入鼻腔，带着一种古老尘埃被阳光暴晒后的暖意，又混杂着某种冰冷的、非人间的疏离感。

这味道一出现，孙赞奇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丝，那绷紧抗拒的力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