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如果苏老爷不肯求我,你就说我会承认是受他指使投的毒。”
李长山听后大惊:
“这不太好吧?”
李在明忍痛咬了咬牙,脸上闪过一抹怨毒之色:
“没什么好不好。”
“如果不这样,他肯定不会救我。”
李长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啜泣。
回到苏府后,李长山去了书房。
“老爷!”他扑通一声跪地:“求您救救在明!”
“他心底良善,不可能投毒害人。”
“我今天去县牢探望他,官差为了结案想将他屈打成招。”
他絮絮叨叨说着儿子在牢里的惨状,指甲深深抠进青砖缝里,指节泛白。
华清端起茶盏轻抿,茶汤在杯底荡起细小的涟漪:
“李管家,官府办案讲究证据。”
“若在明无辜,自会平安归来。”
“至于上了点手段,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不要担心。”
他的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目光却似有实质,扫过李长山佝偻的脊背。
李长山僵在原地,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三十多年来,他在苏府起早贪黑,寒冬腊月跪冰求药救过老夫人,暴雨天蹚水护送少东家。
可此刻老爷眼中的疏离,比腊月的江水还凉。
“老爷!”他突然抬头,眼中布满血丝:
“在明说了,您若不救他……”
喉结剧烈滚动,后半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就说是您指使他投毒害死叶家少爷!”
书房里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华清手中的茶盏重重砸在檀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在李长山脸上,他却浑然不觉。
“你这是在威胁我?”华清的声音低沉如雷,阴影里的面容愈发森冷。
李长山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浑浊的泪水混着茶水淌满脸庞:
“老奴不敢。”
“只求老爷救救老奴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