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上面那幅画着个穿桃红襦裙的小姑娘,正踮脚摘杏花,落款是"申年春,见邻家女折枝,忽念未知姓名的你"。
陆锦棠忽然单膝跪地,与她平视:"阿汐可知道,为何我今天带你来这院子?"
他抬手轻触她鬓边碎发,"因这里每一样东西,都藏着我少年时最笨拙的相思……"他声音渐低,"怕你笑我,在遇见你之前,就已把余生都赌在了一场春风里。"
杨明汐忽然伸手抱住他脖颈,闻着他身上混着雪松香的硝烟味,眼眶微热。
指尖触到背后木箱上凸起的纹路,摸上去竟像是"陆杨"二字交缠的刻痕——不知是哪年的他,在无人处偷偷刻下的期许。
"傻子。"她将脸埋进他肩窝,声音闷闷的,"你瞧这满屋子的月光,分明是你先把我的心偷了去。"
话音未落,忽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他抱坐在樟木箱上,头顶的琉璃灯忽然亮起,照得满室器物皆泛着温润的光。
“那个小女孩?你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的?”杨明汐回头看着那幅画,感觉分明就是小时候的自己。
“五年前在甘北府见到的,人们叫她小杨神医,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严道之的关门弟子……”陆锦棠看着杨明汐,幽幽地道。
“叭……”杨明汐手中的锦盒掉落。
“我才想说,那个女孩怎么这么像我小时候,原来真的是我啊?……”杨明汐呵呵的笑着。
“那是我去找孙继忠的时候看到的,然后就……”陆锦棠低头吻住自己怀中的女孩,把剩下的话吞进了肚子里面。
良久之后,陆锦棠放开杨明汐,让她坐着。
自己转身从架上取下一只檀木匣,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枚金锁,每枚锁上都刻着不同的节气。
"从立春到冬至,"他执起最末那枚刻着"冬至"的金锁,锁芯处嵌着粒米粒大的红宝石,"去年冬至本来要送给你的,结果我去了战场,现在送给你我的一年四季。"
陆锦棠他忽然哽住,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杨明汐却已伸手又吻住他唇角,舌尖尝到咸涩的味道——原来这呆子,竟将五年相思都酿成了这般笨拙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