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投出摇曳的影子,河松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他耳中还回响着日和那句"武士的命生来就是垫背"
这话像把生锈的刀,正在剜割他二十年来奉为神明的信念。
锦卫门望着日和,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樱花树下追着桃之助喊着兄长的小女孩。
如今她踩碎的不只是他们的信念,还有他们用血泪守护的所谓的"和之国的月亮"。
"我们用二十年光阴演一出卧薪尝胆的戏..."传次郎突然低笑
"原来在真正的主子眼里,不过是群活该被踩在泥里的蝼蚁。"
河松有些泄力的坐在地上。他想起在兔丼的无数个日夜,每当坚持不下去时,就会望着月亮默念:
"这是为了光月家的公主。"如今月亮碎了,露出背后狰狞的阴影。
"够了!"菊之丞突然按住佩刀,刀柄上的纹饰被掌心汗渍浸得模糊
"就算是御田大人...也绝不会认同这种践踏人心的'规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哭腔,仿佛在安慰自己。
河松猛然抬头,额角青筋暴起
"公主..."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古井里捞上来的
"如果忠诚是错,那属下这二十年...究竟在守护什么?"
日和的笑突然噎在喉咙里。她看着眼前像被抽去脊梁的武士,
看着河松眼底翻涌的血色,忽然想起小时候总把她举过肩头的那个人
"你们..."日和的声音有些沙哑
"明明都知道...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却在触及和服前襟时被她恶狠狠地抹掉,
"为什么还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像看一个...一个..."
日和垂眸盯着众人眼底翻涌的失望与疏离,喉间溢出一声带着自嘲的冷笑。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掌心,她忽然仰头,眼底燃烧着近乎偏执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