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每日都要服用,欲月事那几天不必吃,确定好每日初一由碧穗去太医院取,再保管在兰心那里,两个宫女才服侍皇后重新沐浴梳洗。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日子一天天过去,又是一年除夕夜。
翻过这个年,便是永宁二年春了。
这一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光是齐玉璇那些好友们的婚嫁消息就不少。
郑颜灵在和郑老、平阴郡主游山玩水的途中,遇见了一个仗剑天涯的侠客,两人直接以天地为媒,在郑老夫妇的见证下结为夫妻。
只是好景不长,那侠客死在了一次拔刀相助中,留下已经怀孕四个月的郑颜灵,再次回到了京城养胎。
落胎伤身,更遑论是已经成了型的孩子,郑家也直言可以照看郑颜灵母子,她自己也不想失去这个孩子,只是继续留在郑家,即便她的叔伯兄弟没有意见,那些婶母姑嫂也会说闲话。
是以,平阴郡主亲自回京,求皇后给一份恩典,可以不要自己的郡主诰命,册封郑颜灵为县主,保她后半生吃穿不愁即可。
最后,还是大长公主站了出来,问郑颜灵是否愿意接下毓秀书院,做个女学书院的院长,虽然不能大富大贵,可养活母子二人还是做得到的,更别说女学院长的名头说出去,也能唬住好些人,让他们不敢欺负孤儿寡母。
郑颜灵应下了,只是不等她拎着礼物上门道谢,就听到了大长公主和聂夫子连夜出京游山玩水去了的消息。
“气煞我也!原来殿下留给我的就是一个烂摊子!”郑颜灵坐在齐玉璇对面,吃了一口果脯,愈发义愤填膺。
她如今已经显怀了,五个月大的肚子在她英姿勃发的身上越发显得突兀。
齐玉璇没忍住,好奇地打量了好几眼。
“你是不知道,那些夫子们成天当着我的面唉声叹气,上课时候却一个比一个口若悬河,说的都是什么女子无需读书更无需明理,最好多钻研钻研如何养好身子更易怀孕生子……你听听你听听,这还是女学夫子该说的话吗?!”郑颜灵一边说一边吃,两边不耽误,“我就说女学不该招男夫子!等过了年,我就把他们都辞退了!统一招女夫子来!”
齐玉璇感慨道:“当初母亲也是这么想的,可惜能教书的女夫子少之又少,便是有也多半成亲,夫家不许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