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帅听闻,不禁冷笑一声,那笑声中满是讥讽,仿若一把利刃直刺人心:“哼,王县令,那你倒是给本爵好好解释解释,那些饥民放着白花花的金银不要,却拼死拼活地劫掠本爵,唯独只要粮食,这又是何道理?”
王县令心中一紧,额头的冷汗愈发密集,忙不迭赔着笑脸说道:“爵爷,想来肯定是那些刁民吃饱了撑的,整日无所事事,才生出这等胆大妄为的念头,做出这等下作勾当。下官这段时日着实是忙于应对大旱灾情,诸事繁杂,疏忽了对地方治安的管理。还望爵爷暂且在敝地住下,给下官一些时日,下官必定全力以赴,彻查此事,届时一定给爵爷一个满意的交代。”
金帅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旋即邪魅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戏谑:“嗯嗯,王县令所言,倒是有些道理。你身为一县之长,每日事务繁忙,哪有闲工夫去理会这些‘小事’呢。再说我也挺忙的,不能多呆,本爵我也不能自认倒霉,要不我自己查查。”
“爵爷,查办此事本就是下官职责所在,岂敢劳动爵爷的人手。爵爷舟车劳顿,想必十分辛苦,您先好好休息一番。下官这就立刻派人着手彻查此事,必定竭尽全力,给爵爷一个周全的交代。”王县令胸脯拍得砰砰作响,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
“也好,也好。本爵难得来此,正好四处走走逛逛,亲眼瞧瞧此地的旱情究竟如何,顺便也仔细体察一下赈济的实际情况。待本爵回去之后,也好如实上报官家,让圣上知晓此地在王县令你的精心赈济之下,百姓是如何的安居乐业。如此,也好为你请功,王县令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金帅嘴角噙着一抹看似温和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
王守仁听闻此言,犹如瞬间坠入冰窟,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变得面无人色。他心中暗自揣测,这位爵爷想必是已经知晓了一些内幕,不然绝不会在此处跟他拐弯抹角。好在爵爷目前尚未直接戳破,那他便还有转圜的机会。于是,他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开口说道:“那下官就多谢爵爷的抬爱了。只是此刻天气酷热难耐,爵爷万金之躯,还是在驿馆避避暑气。下官先去处理一些紧要公务,稍后便来陪同爵爷一同体察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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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你便先去忙吧!呵呵”金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看似和煦的笑容,然而那笑声中却隐隐透着几分阴冷,仿佛三九寒天里的冽风,让人无端生出一股寒意。金帅暗自思忖,哼,赶紧去找你的救兵吧,不然本爵怎能多抓几条“大鱼”呢!哈哈,且看你们如何应对。
王县令哪敢有丝毫耽搁,忙不迭地行礼告退,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待王县令离去后,金帅也不紧不慢地朝着驿馆的方向走去。此刻,他心中暗自得意,自己的“窝子”打好,就等着“鱼儿”来,时机一到,坐等抓鱼,来个一网打尽。
这边,王县令心急火燎地赶到县城里一处气派非凡的豪宅前。那豪宅朱门高阔,石狮威严,尽显富贵气象。王县令迈进大门时,脸上神色凝重如铅,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然而,仅仅过了半个时辰,他从豪宅中出来时,神情却变得一脸轻松,仿佛之前的忧虑都已烟消云散。
而此刻,身处驿馆的金帅也很快收到了关于那处豪宅的消息。原来,这座豪宅正是朝堂上已然退下来的二品大员曹世昌的府邸。曹世昌不仅是承县首屈一指的巨富,更是曹皇后家的旁系宗亲。凭借着这层关系,他在承县地界呼风唤雨,俨然就是个土皇帝。虽然就目前所收集到的资料来看,曹家公然欺男霸女、鱼肉乡里的恶劣行径不算太多,但也并非毫无劣迹,有劣迹金帅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