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辕突然硌到石块,魏野的腰牌滑落草丛。铜牌上“地质二队037“的编号滚进泥浆时,他想起秦守擦拭队徽时的神情——那人总说这牌子比命重要。
晒谷场上的批斗会横幅被秋雨淋成血红色。魏野蹲在碾米坊后窗下,看着被反绑双手的秦书瑶。她的蓝布衫第三颗纽扣不见了,露出锁骨下月牙形的疤——和秦守胸前的一模一样。
“她爹留的苏联仪器...埋在参园...“戴红袖章的壮汉揪起她头发。
魏野的食指在扳机上发颤。他想起进山前夜,秦守醉酒时漏出的呓语:“瑶瑶的无线电...能收到莫斯科...“
村口老槐树上新贴的寻人启事墨迹未干,魏野的匕首已抵在赤脚医生喉头。药柜最底层,带锈的铁盒里躺着半管淡蓝色针剂,标签上的俄文字母褪成鬼画符。
“这是书瑶藏的?“他手腕下压,刀刃渗出血珠。
日头爬到杉树梢时,他们听见了人声。秦守按住岳怀萍的肩膀蹲下,猎枪管拨开狼尾草的瞬间,看见五个穿劳动布工装的男人正在溪边休整。为首的那个正在擦拭54式手枪,枪管在晨光中泛着蓝光。
高考那三天,秦守每天都早早地把林云墨送到考场,然后在考场外默默地等待。他看着那些和林云墨一样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走进考场,心里默默祈祷着林云墨能够顺利。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林云墨走出考场,看到秦守那熟悉的身影,心中的紧张和疲惫一下子消散了许多。她朝着秦守走去,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中,林云墨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椅子上。秦守看着她疲惫的样子,心疼地为她倒了一杯水,轻声说:“墨墨,辛苦了,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吧。”林云墨接过水,喝了一口,点点头:“嗯,守哥,终于考完了,感觉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尽力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云墨和秦守在等待成绩的过程中,依然过着平凡而充实的生活。白天,他们会一起去田里劳作,照料庄稼;晚上,就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繁星,聊聊未来的打算。林云墨有时候会担心自己考得不好,秦守总是耐心地安慰她:“墨墨,别想太多,你那么努力,一定会有好结果的。不管你考得怎么样,我都在你身边,我们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