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祝礼被关,柳桾不可能没有印象,毕竟他可是……到了渡劫期的人。
落神渊能关住大乘期的尊者,至于渡劫期,没关过,也没有。
“善礼真君,为何会在此处,还这般模样?”
祝礼沉默一瞬,莫名的讥笑了起来:“呵,哈哈哈,咳咳——”
咳完,又抬头看向天空,目光涣散,神情讥讽。
“……作茧自缚。”
半晌,缓缓举起颤抖着的手将手中的东西摊开来。
“你既从那里出来,想必是知道些什么了,这个东西,你且拿走吧……”
他的手中,是一个只有丹药般大小,类似晶核一样半透明的东西,内里困着一团浮动的气团。
“这是什么?”
祝礼没有看她:“咳咳咳,你拿去就知晓了。”
柳桾并未有所动作:“无缘无故,吾不会收取来历不明之物。”
颤抖着的手慢慢垂下,手中的东西也滚出了手边,祝礼依旧没有看她,头也越仰越高。
此时他的眼中,不知是在看天空,看阳光,还是在看着什么。
“……东西送到了,我的命,终于……自由了,阿乐,阿乐……我来,陪你了……”
今日天气晴好,阳光正盛,他的眼睛,没有闭上,可在场的,终究只剩柳桾一人。
而柳桾直到现在才舍得挪动脚步走到他的身边,看了他几眼,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蹲下伸手为他合上眼睛,随后拾起掉到他手边的东西。
收好东西,柳桾又掐了个诀给他收拾了一下,刨了个坑将他好好安葬下去,做完一切之后方才离开这个地方。
这一出去,却没有着急回栖梧峰,而是再次回到了河谷那块地方。
不出意外的是,她打出来的那条地下通道消失了,也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此地先前的花草被烧得一干二净,光秃秃的一片也不好看,柳桾便顺手撒下了一些无忧花的种子,等来年花开这儿就不会这么难看了。
“大人,您回来了。”
“嗯。”
“大人,昨日,水粼峰那人来过一次。”
柳桾脚步一顿,复而接着走去断崖那头。
“他有说什么吗?”
庚无极沉默一瞬,回道:“他想见您,让属下代为转达。”
“原因。”
“他没说,只说了……只要大人去水粼峰找他,他都在,他……会一直等着您。”
柳桾停下,沉默了一会儿,跨步坐到石凳上。
“无极,陪吾下盘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