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机灵,前些时日大雪天都挺了过来,这雨夜自然冻不着他。”
听苏云亦这般说,叶苑苨心里宽慰许多。
想来也是,自己无力收留那孩子,何必徒生泛滥爱心。
再者,凭一己之力,又能救助几个孩子?
此事归根结底,还得仰仗朝廷解决。
如此一想,她便回屋安心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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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起,叶苑苨刚用过早膳,便被小婉、小清,还有几个女官,簇拥着去了布置妥当的偏院。
女官们打趣着告知,大婚前她不能再去云苨院与新郎相见。
接下来两日,她被众人围着,从早忙到晚,先是试穿嫁衣。
那嫁衣绣工精美,针法繁复,光是穿戴就耗时许久。
女官们仔细调整着每一处褶皱,确保嫁衣合身且庄重华丽。
试完嫁衣,紧接着是学习大婚当日的流程细节。
女官们反复演示礼仪,叶苑苨硬着头皮,跟着一遍又一遍地练习,仿若木偶。
之后,还有妆面与发式的确定。
叶苑苨看着镜中的自己,在众人的摆弄下,不断变换模样……
待妆容终定,众人围着她不住夸赞。
她凝视镜中娇俏艳丽的容颜,思绪飘回初次在闺中待嫁之时。
彼时她心不在焉,满心只想快些支走众人,好寻机逃婚。
那时的她,天真懵懂,坚信能挣脱命运的摆弄。
而如今,历经诸多波折,兜兜转转,她竟依旧要嫁给苏云亦。
可这一次,她却没了逃离的气力。
大婚前一夜,叶公傅来了。
自皇上为女儿与苏云亦赐婚,最高兴的便是他。
还在为婚礼细节忙碌的众人,见新娘的父亲来了,急从闺房退出去。
许是饮了些酒,叶公傅脚步微晃,脸上带着几分醺然的笑意。
叶苑苨赶忙搀着父亲到茶桌前坐下,忍不住嗔怪:
“爹,这几日,女儿瞧见您日日饮酒,也不怕喝坏身体!”
叶公傅望向女儿,捋着那白花花的胡须,眼中满是慈爱与感慨:
“为父年事已高,饮不饮酒,身子都大不如前,倒不如多喝几杯,多乐呵几日。”
叶苑苨将倒好的茶水递到父亲手中,娇嗔道:
“爹,您莫不是醉糊涂了,尽说些胡话!”
叶公傅接过茶盏,抬手示意女儿在对面坐下,神色忽而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