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啊,为父明白,你心中恼恨云亦,实不愿嫁他。但圣上已然赐婚,切不可再由着性子,做出糊涂事。”
叶苑苨自然知晓父亲顾虑,无非是怕她如两年前一般,再度逃婚。
她凄然一笑:“爹,女儿不会。”
当年是她年少懵懂,竟连家人安危都不顾。
如今,她只剩父亲相依,又怎会违抗圣旨,撇下父亲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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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傅听后,紧绷的心弦稍缓,点头接着道:
“女儿,非是为父偏袒云亦。你自幼聪慧,应知这世上哪有毫无瑕疵的美玉?”
“云亦他先前一时糊涂,为报家仇舍弃你,伤了你的心。”
“但实际上,自始至终,他都未曾真正放下过你。”
叶苑苨听闻,不禁狐疑地看向父亲,心中满是疑惑。
叶公傅长叹一声,继续道:
“这几日,云亦身边那护卫,却隐,同我讲了许多事。”
“我这才知晓,若不是云亦暗中派人护着,我这把老骨头,早死在牢里了。”
“我便说嘛,为何定了罪,却不像其他犯人那般,要挨顿毒打再流放。”
“流放南荒岭时,官兵对我也多有照顾,原都是云亦暗中打点过。”
“女儿啊,你有所不知,那流放之路艰险万分,多少人都倒在了半途,根本到不了那流放之地啊!”
叶公傅说着,眼眶泛了红。
他眨巴着泪眼,目光柔和地看向女儿:
“云亦也有他的苦衷。箬山生意需他操持,圣上那阵子亦需他暗中帮扶。”
“可扶持帝王上位,谈何容易?更何况,他还未在朝堂做官!为在朝堂布局,他无奈借贺家之力,与之联姻……”
“唉,贺家可是他仇家,父母、小妹皆惨死于其手。你想,他日夜与仇人周旋,心中是何滋味?不过是忍辱负重罢了。”
“那阵子,他决然弃你、将你推开,实是唯恐拖累于你,一心只想护你安好,使你免遭贺家刁难。”
“自始至终,他心里都念着你,暗中从未停止对你的照拂,还特地差遣暗卫护你周全,想必你或多或少也有所察觉。”
“女儿啊,莫要太过执拗,他也吃了不少苦头。却隐说,他弃了你,悔得肠子都青了,一度借酒消愁,日日买醉。”
“你不妨也体谅他一二,试着接纳,再给他个机会,二人好好过日子。为父还盼着,有生之年能早日抱上孙子呢。”
叶苑苨未听她爹说完,便已捂着唇,哭得呜呜咽咽,心痛难抑。
心中怨愤与真相交织,似五味杂陈的漩涡翻涌。
谈何容易去接纳,诸多伤害已然铸就,更何况如今二人中间还横着一个她心头无法绕过的深非也!
倘若他一开始便坦诚相告,她未必不能理解。可他竟那般绝情,叫她“滚”。
那声“滚”,如滚烫烙铁,至今仍深深刻在她心上。
每每忆起,灼痛便从伤疤里苏醒,将她拖入窒息的深渊,叫她难以释怀!
那时,她脆弱无助到了极点,满心渴望着他的爱与拥抱,可他却毫不留情,还如此狠心地朝她吼出那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