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南在尖沙咀的破屋里灌下第三瓶威士忌,玻璃酒瓶砸在墙上迸出尖锐的碎裂声。
大天二夺过酒瓶摔在地上:“南哥!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靓坤那孙子……”
“别说了!”
陈浩南扯松领带,脖颈上被香烫伤的疤痕还泛着红肿,“现在动手,只会让兄弟们白白送命。”
包皮缩在角落,手指无意识抠着墙皮:“浩南哥,我听说……靓坤不会放过你。”
“咚咚咚!”
突然之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这让三人瞬间紧张了起来,以为是靓坤找人对付他们。
“开门!”
门外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陈浩南示意大天二和包皮噤声,抄起墙角的钢管缓缓靠近房门。
大天二抽出藏在腰间的短刀,刀刃映出他紧绷的侧脸;包皮则哆嗦着躲到桌底,指甲几乎要抠进腐朽的木板。
敲门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急促,震得门框都微微发颤。
“谁?”
陈浩南贴着门板低吼,钢管抵在掌心沁出冷汗。
“是我。合胜陆树勋。”
门外传来的沙哑嗓音,带着浓重的烟味,
“陆树勋!”
陈浩南瞳孔骤缩,对于这个道上的勋哥,他如何不知道?
只是合胜帮的人找自己干什么?
听闻合胜帮跟靓坤关系很好,难道是靓坤找来对付自己的?
这一犹豫,时间就长了。
“陈浩南,干什么呢!开门啊!”
阿勋就不乐意了,一个小崽子,还懂不懂尊师重道,江湖前辈来了,磨磨唧唧,不知道开门,这是要干什么!
陈浩南握着钢管的手青筋暴起,与大天二对视一眼,后者悄悄将短刀藏在背后,缓步挪到窗边查看动静。
巷子里停着辆黑色奔驰,车灯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