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位下来的保镖戴着墨镜,腰间鼓起的轮廓分明是手枪,除了司机外,还有一个小弟在车外抽烟。
至于其他的车辆,暂时未曾发现。
看样子,不像纠集了大批人马,来杀自己的。
“南哥,这老狐狸突然找上门……”
大天二压低声音,玻璃渣在脚下发出细碎声响。
包皮从桌底探出头,喉结滚动着咽了口唾沫:“勋哥和靓坤上个月还在葡京喝酒……”
话未说完,门外传来皮鞋踢门的闷响,陆树勋的声音混着烟味透进来:“再不开门,老子让人把这破屋拆了!”
陈浩南咬牙拽开门闩,钢管顺势藏在身后。
陆树勋斜倚门框,花衬衫领口露出半截青龙纹身,手里的雪茄在暮色中明灭:“你小子架子不小啊。”
他扫过屋内狼藉,目光落在陈浩南脖颈的烫伤上,嘴角扯出意味不明的笑,“陈浩南,听说你已经脱离了洪兴?”
大天二握紧短刀,正要开口,陈浩南突然按住他肩膀,向前半步挡住同伴:“勋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陆树勋吐了口烟,烟灰落在陈浩南鞋面上:“听说你跟洪兴闹掰了?我看你挺顺眼的,想要让你加入合胜帮,如何?”
他抬手拍了拍陈浩南肩膀,指尖却在暗中捏了捏他的肌肉,“合胜帮想跟你交个朋友。” 屋
内空气瞬间凝固。
包皮的指甲抠进掌心,大天二的短刀险些滑落。
陈浩南盯着陆树勋墨镜后的眼睛,那里映着自己绷紧的脸。
“勋哥说笑了,我现在是丧家之犬。”
他故意扯松领带,露出更多烫伤疤痕,“靓坤连蒋先生都能逼走,在江湖上,已经发话了,不允许任何人收留我,合胜帮敢吗?”
“靓坤算个什么!”
陆树勋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肥厚的手掌拍在陈浩南肩膀上,震得后者肩胛骨发痛:“合胜帮想要招收什么人,只要符合江湖规矩就行!其他人这么想,我们不会在乎。”
他侧身挤进门内,花衬衫下摆扫过满地玻璃渣,保镖立刻掏出白手帕铺在破沙发上,“坐。”
他弯腰坐在陆树勋对面,膝盖刻意抵着沙发缝,那里藏着半块碎玻璃:“勋哥看得起我,但我刚被洪兴除名,这会儿投靠您,道上要骂我背主求荣。”
陆树勋吐着烟圈,墨镜滑到鼻尖,露出一丝笑意:“少跟老子装清高。”
他打了个响指,保镖立刻递上牛皮纸袋,“这里面是三十万港币,给你的安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