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走路时,刘丧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以及在黑暗中敏锐转动的耳朵,
昭示着这具羸弱躯壳下,藏着某种还在蛰伏中、充满危险的力量。
潮湿的霉味,混着陈年香火的气息,在破庙内弥漫不散。
十六岁的刘丧,双手环膝,默默地蜷缩在斑驳的蒲团上,膝盖顶到下巴处。
癞头姑子斜倚在供桌旁,布满裂口的手指,夹着一支铜烟锅。
烟锅里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划出一道忽明忽暗的轨迹。
“听仔细了。”姑子浑浊的眼珠突然转向刘丧。
她手里的烟锅,猛地往刘丧耳孔边杵。
鼻尖嗅到刺鼻的旱烟味,让刘丧下意识往后缩,看起来有几分抗拒。
癞头姑子见状,一把掐住刘丧的下颌,声音嘶哑的说道:“三里外哪个货郎的推车在‘吱呀’作响?”
刘丧强忍着不适,闭上了双眼,开始集中注意力。
混杂着远处野狗的低吠、夜风掠过门口荒草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