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怜不明内情,就关怀了:“怎么就没心情了?王妃姐姐身子很不舒服吗?”
应婕性情敏锐,隐隐猜到了原因:“皇宫之内,岂可整日玩乐?”
水清怜不以为然:“偶尔打个牌,怎么就算玩乐了?”
应婕道:“陛下每日卯时起床,亥时入睡,除去上朝、处理政务,每日还要去演武场骑马射箭一个时辰,崇文馆看书两个时辰,自登基以来,日日如此,从不宴饮游乐,陛下以身作则,你敢在皇宫里打牌?”
言外之意,一国皇帝严于律己,底下人敢耽于玩乐,不想好了?
水清怜听得震惊:“陛下、陛下这么勤勉的?”
应婕肃然道:“陛下是明君。”
冯幼萤也震惊了:怪不得他有病!敢情他自己身在高压之下,自己活得不快乐,便让所有人不快乐!
“陛下确实是很有自制力的。”
她补充一句,又在心里道:尤其是在女色上。
可越压抑,越反弹啊。
人不是神,总那么紧绷着,早晚有一天会出事的。
想萧仰,萧仰的人就来了。
来的人是喜洱。
他拎着个精致华丽的鸟笼进来,里面一只体型小巧的翠鸟,尾羽极长,像是飘扬的绿带,特别漂亮。
“这是什么鸟?好漂亮啊。”
水清怜直接惊艳了,活了十七年,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鸟。
她两眼放光地盯着翠鸟的尾羽,生出一个近乎残忍的想法:“王妃姐姐,用它的羽毛制成首饰,戴在头上,肯定极好看。”
“不可!”
冯幼萤知道她这念头的危害,立刻板着脸,冷声道:“确实好看,但也就在鸟儿身上才好看,用来做首饰太可惜了。还有,上行下效,你们一旦拿它的羽毛做首饰,下面必定追随、效仿,这鸟儿怕是要被你们害得绝种。胡夫人,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这是一件伤福德的事。”
她语气严肃,还喊了“胡夫人”,显然是很不悦了。
水清怜意识到自己触怒了她的逆鳞,虽然觉得她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但还是听进去了,示弱道:“王妃姐姐莫气,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冯幼萤还是很严肃:“你这身份,也是贵重,随口一句话,下面的人也会当真的。”
难保不会有人听了她的话,就去捕捉这种漂亮鸟儿,拔下羽毛,给她做首饰,讨她欢心。
水清怜明白她的意思,忙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注意。”
气氛有点沉重了。
应婕看到这里,就给水清怜递了个台阶:“王妃还不知清怜的性格,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她说着,又转开话题,问喜洱:“公公,这是什么鸟啊?”
喜洱迎着冯幼萤探询的目光,乐呵呵回道:“王妃,这是青鸾鸟,尚林苑今早才送来的,陛下怕王妃病中无聊,一早吩咐过的。也是巧,今儿到了,您可以跟两位夫人一起赏玩。”
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