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幼萤有片刻的感动:萧仰好像背地里为她做了很多。又是送她山茶花,又是送她青鸾鸟。
不,不要自作多情了。
这些讨女人欢心的举动,不过是皇帝的一句话罢了。
她喜欢这些花鸟,就是喜欢皇帝吗?
不,她是喜欢皇帝的权力。
“哦。你替我谢谢陛下,就说我很喜欢。”
“王妃喜欢就好。”
喜洱朝她躬身行了礼,把鸟笼放到桌子上,就转身要走。
“等下。”
冯幼萤想起昨天的事,关怀道:“余公公怎么样了?”
喜洱笑道:“王妃不必挂心,余公公没事的,小伤而已,那些人也不敢下重手的。”
冯幼萤想也是这个道理,便放了心:“没事就好。”
她还想问问徐璨的情况,喜洱已经体贴地说了:“徐大人是习武之人,身子骨本就强健,更没事了。”
冯幼萤彻底放了心,点头一笑,让哀兰给了赏银,挥手让他下去了。
等喜洱离开,水清怜好奇地问一句:“出什么事了?连余公公都挨罚了?”
冯幼萤知道这事儿也瞒不住,就简单说了:“昨日何姑娘来看我,一时不慎说错了话,惹怒了陛下,陛下赐了她落舌。”
“落舌?那不是哑药?”
水清怜惊得捂住了嘴。
冯幼萤看她害怕,趁机说:“皇宫规矩重,陛下又喜怒不定,你们以后还是少来的好。”
水清怜点了头,虽然她活得浑噩、颓丧,还有点死气,可还是不想死的。
应婕知道皇宫的危险,看出她郁郁寡欢,便宽慰着:“人各有命,王妃倒也不必过于谨小慎微,您是陛下的皇嫂,陛下总是要给您几分体面的。”
冯幼萤经历了太多,很多事也不可对人言,因此并不多乐观:“谁知道呢?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应婕道:“王妃是有福之人。”
冯幼萤不想听这个,面色沉重道:“你出宫后,有时间的话,就去何府走一趟,替我看看何姑娘。”
“好。”
应婕应下了,准备明天就过去。
“啾啾——”
青鸾鸟在笼子里叫个不停,那声音很轻,感觉有气无力。
冯幼萤怅然道:“什么青鸾鸟?不如说是金丝雀。”
像她,也是一只金丝雀,被他困在宫里,生死荣辱都在他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