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砸在侯府青石板上,溅起的泥点粘在我藏青色短褂下摆,凉得刺骨。
我刚跨进二门,就听见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一个女捕头,还想查侯爷的案子?”
“就是,女子手嫩,碰了侯爷遗体可是大不敬!”
“听说去年为了抓个小贼,还放火烧了人家窝棚,怕不是个疯子!”
这些话像针似的扎过来,我攥紧腰间绣春刀的刀柄,没回头。
六扇门就我一个女捕头,从入衙门那天起,质疑声就没断过。
可今天这案子,由不得他们置喙。
靖远侯死在书房里,门窗反锁,后心插着把侯府制式的匕首,鲜血把桌上的奏折浸成了黑红色 —— 典型的密室谋杀。
大理寺评事正蹲在书房门口,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我刚要凑过去,一道白影突然挡在面前。
是侯夫人,一身素衣,眼眶红肿,可眼神里的锐利藏都藏不住。
“林捕头,” 她声音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侯爷乃朝廷命官,遗体岂容女子随意触碰?六扇门没人了吗?派个丫头来胡闹!”
她话音刚落,周围的下人立刻附和。
“夫人说得对!女流之辈懂什么查案!”
“别坏了侯爷的清誉啊!”
连大理寺的小吏都凑过来,压低声音劝我:“林捕头,要不…… 让男捕快上吧?免得落人口实。”
我盯着侯夫人那双涂着蔻丹的手,指甲盖修剪得圆润,却透着股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