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人往往有着与众不同的气场,容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其魄力已然如同一把利刃,将周遭的空气切割得凛人至极,然而他的气势可怖,现在的顾骁也不怎么好惹,夹在两个低气压制造源中间,封尧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他拉开顾骁还横在自己腰间的手,尝试和容交涉:“我不知道他去了哪。”
容不理会,只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并不确定封尧与宋澜的关系,也没必要确定,他只需要知道,封尧是宋澜离开前,最后交集的人,只是这一点,就足够他不放过封尧。而事实上,从他截去了唯一退路的动作,找茬的意味也的确不言而喻。
封尧深知多说无益,只得想办法脱身,他眯起眼睛凝视着容,仿佛想从那深黑的兜帽下窥见一丝破绽,又不动声色地环顾,在找寻脱身的方法。
这时,容抬起了手。
幻术在刹那间生成,封尧甚至不知何时中了术,窒息感猛然袭来,一只断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与此同时,顾骁拔刀向容发起攻击。
容后退半步,霎时刀如雨下,密密麻麻,在他的面前汇成一面森寒的墙,向二人推来。
本该高速飞舞的刀刃,落入顾骁的视界中,却好似被放慢了帧数,军刀在手中打了个旋,暂时归鞘,顾骁不假思索,转身护住封尧,匆忙向侧方躲去。
索命的断手消失,封尧颈间的深红掐痕也接踵消失,他没有顾骁的反应能力,压来的刀墙是在劫难逃的死兆,可还没来得及绝望,身子便是一轻。
顾骁比刀墙更快,他抱起封尧,迅捷如伺机的猎豹,与此同时,飞行艇发出不堪受重的吱呀巨响,艇顶歪斜,而躲避的动作又太过应接不暇,封尧下意识地回抱顾骁,寒光擦肩呼啸,几滴断了线的血珠溅上他的面颊。
封尧以背着地,承着顾骁的重量,闷哼半声。
他清楚地感到皮肉被细碎的锋利残忍剥开,尖锐的玻璃深切入肤,在稚嫩的血肉里狠狠研磨,封尧的半边身子疼得不自觉地打挺,他紧闭着眼睛,消解疼痛时,被顾骁不太温柔地揪着后衣领,向掩体后搡去。
分开的时候,封尧的手从顾骁的肩背滑落,小臂上沾满了血。深红的血浆粘稠得泛着乌黑,像怵目惊心的狰狞疤痕,虽说是幻术,但一旦中术,疼可是真的疼,他愣了一下,随后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拉住了顾骁。
顾骁顿了顿,侧头看向封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