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想起昨天站在落地镜前与维恩的对话,想起自己对于过去与未来的思考。
此时此刻,在这样一个难得和平的时刻,他想告诉他的雌父,沉溺于过去的生活太累,他们无法感同身受彼此遭遇的痛苦,生活已经这样,他们只能一起向前看。
林安如此想着,也终于能够顺畅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看着军雌因为他的话语一点点沉默下来。
菲尔德看向这些年付出了无数情感、关怀与心血的小虫崽。
他的安安终于像还在虫蛋时就被寄予的厚望一样,努力又优秀地成长着,可是他却为此感到难过。
他一点儿都不想安安按照雄主的想法活得那么累。
“安安,雌父很高兴你愿意对雌父说出内心的想法。不管发生什么,雌父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说着,菲尔德伸手温柔地摸摸摘下了礼帽的小脑袋。
林安感受着宽大手掌的热度,听到他的雌父低头对他说,“在雌父面前,安安想哭就可以哭,想闹就可以闹。安安永远是雌父的宝贝崽崽,不需要长大也最爱的崽崽。”
“呃……”最爱的崽崽。好诱虫的字眼。
谁不喜欢明目张胆的偏爱呢。
林安眼睫轻颤地垂下眼,觉得柔软真是种会传染的情绪。
再坚硬的铜墙铁壁被敲开一道缝,也会接二连三地崩塌。
所有虫都认为他在发疯的时候,自己也觉得糟糕又疯狂的时候,有虫愿意与浑身是刺的他相拥,哪怕鲜血淋漓,只为触碰到始终相信的内里,滚烫又软乎乎的内里。
“谢谢你,雌父。”
谢谢你努力让我和您一样愿意相信,我是美好的自己。
林安抬起脸,沉沉着嗓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