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僻古怪,贪生怕死,耽于酒色,懒散无端。他是最差劲的月老,却是最宠我的人。
我转头看了看他的背影,收回目光,迈出月老殿前,扬声道:“没办法饮酒作乐莫要怪我,那是您欠我的!”
我已做够了掌管姻缘的仙君,偏偏正是一身轻时,心上却空落落的。就像数年来尝试挽留身边的人,到头来,谁也没抓住。
是我带着墨虚进入仙界才会让一切不可收拾,秩序紊乱,生灵涂炭。若说人人皆是身不由己,怕是只有我私欲作祟。
昔日情义不假,更不悔。到头来只是一句该做罢了。
那些人或惊恐或悲痛的神色还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中,更不提一尧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的刑罚,我和他已然两清,他何必如此。
仙界诸位仙君皆忙于战事或是处理各界事端,故此天宫也比平时冷清了许多。
我并没有去万法堂,而是来到了帝后居所处。
听闻我来,帝后屏退仙侍,只听殿门吱呀一声阖起,我有一瞬间竟觉得看不清她的面容,好似笼在云雾之中。
我攥了攥拳头,直直跪下来,无颜回视她看透一切的目光,只一字一顿道:“仙界之乱、无妄海道法溃散,各界死伤无数,红线自知罪不可恕,愿化去仙骨,自贬下凡,只求饶去一尧仙君雷鞭之刑。”
若是仙法尽失离开仙界,必然难逃一死。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哪怕如今早已无法阻止,便以死偿还些许。
铺天盖地的无形威压平碾过来,我心中毫无畏惧,反而渐渐坚定。面色不改,脊背挺直,抬起头直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