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不是吧薄淙,这都半个月了你还想着呢,挺能憋啊,”宁梁两三步追上来,在接待处还压低了声音:“真爱上了啊?”
“滚,”薄淙在挂着建筑系牌子的红棚子下排好队,头也不回,“就是忽然想起来了。”
宁梁抓着他背包往后扯,“你认识那么多人怎么第一个就想起色了呢,你不对劲。”
背包里东西多本来就重,宁梁这一下劲使得不小,薄淙没防备,被他扯得整个人往后一仰,手里还拿着一堆证件和录取通知书不敢撒手,连个抓住什么东西撑一把的机会都没有,踉跄了两步腿磕在了行李箱上绊了一下,往后倒地速度更快了,然后就听见后面宁梁惊恐的一声卧槽,再然后腿绊倒行李箱行李箱绊倒宁梁宁梁又绊倒自己的行李箱,最后背压宁梁腿压行李箱,四仰八叉地摔在了新生接待处的红色棚子下。
一个一米九一个一米八八的两个人躺下后方圆三米排队的人都躲开了,薄淙被行李箱和宁梁大胯骨磕地肉疼,挣扎着用胳膊肘撑地,腿还被行李箱压着,坐是一时半会坐不起来,薄淙翻了个滚从宁梁身上先挪开,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你大爷的宁梁。”
宁梁喊的比他还咬牙切齿:“薄淙你他妈踩着我脚腕了!”
胳膊被水泥地板磨得生疼,薄淙抬起一边胳膊手脚并用地把自己撑起来,这时候周围的人终于反应过来跑上前帮忙,把薄淙腿上的行李箱扶起来,薄淙这才抽回了已经麻了的腿好不容易坐了起来。
“你没事吧?”一只手伸到薄淙面前,抓着他的衣服想扶他一把,薄淙来不及细想,一手撑地借力站了起来,然后才抬头赶紧道了声谢。
对方回了句没事,收回手时顺手帮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土,那只手很白,血管清晰可见,和自己的肤色一对比,薄淙觉得对方白得几乎反光。
薄淙第一次和第二次见到手的主人时看地出了神,第三次也没什么长进,在原地忽然就愣住了。
对方冲薄淙笑了下,一双圆眼弯起来,薄淙又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他的颧骨上,像睡觉时把背拱起来的猫,有一种柔和的漂亮。薄淙立马就想起了那只被他喂过的橘猫。
心脏跳地好像在敲打胸口那么重,沉寂了没多久的嘭嘭声慢慢又响起来了,薄淙的手忽然轻轻抖了一下,从脸颊升起来的热气很快烧到了耳朵,脖子,夹杂着剧烈地心跳声,薄淙又出现了短暂的耳鸣,耳朵里的嗡嗡声像某部电影的开场白,带着镜头很快就捕捉到到了主角,带着柔光慢慢拉近镜头,然后……然后就四仰八叉摔在了男主角面前,爬都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