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他来过夜,坐在床上给他吹头发时,忍不住问起这件事。
燕惊秋说:“因为从小到大都一直睡硬床啊,寄宿学校里的床都是那种窄窄的,上下都可以睡人的木板床,你知道的吧?我习惯了,平时也不怎么住家里,家里的床很少睡。”
他的声音夹杂在吹风机的响声里,时隐时现,眉眼轻垂,像在回忆往事。
梁鹤洲无法想象他成长过程中感受到的孤独,明明有父母,却是一个被丢弃的孤儿。
十月底的周末,气温骤降,燕惊秋感冒了。
那天==梁鹤洲一大早就来公寓,在门口碰到了程庭南。近段时间两人几乎没碰过面,程庭南一脸惊讶,问他来干什么,好像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还没想好怎么回话,公寓门从里面打开了,走出来一个留着长发的男生,很高挑,气质清冷,戴着银边眼镜,扫了一眼门外两人,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出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闻到那人头发上飘出的香味,是燕惊秋用的那款洗发露的味道。
他去看程庭南,程庭南却好像已经见怪不怪,神色如常,说:“昨晚应该又跑去喝酒了吧,不是说感冒了不舒服吗,真够折腾的。”
他走进屋里,从背包里拿出感冒药和买来的粥,去卧室喊燕惊秋起床。梁鹤洲僵在门口,听着屋子里的动静,片刻后还是进来了。
原本他想来煮粥,陪燕惊秋睡会儿觉,但程庭南买来了粥,好像会待在这里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