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下,成何体统。”

宋竞卿是把篮子放下了,可是他却直接当着周傅年的面把最上面的黑色衬衫拿了起来,然后深深嗅了一下,紧紧地抓在了手里,怕被人抢走一样背过手去。

若不是周傅年看见他的手一直抖个不停,还以为他做出这种……难以启齿的行为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他红透了脸,觉得这辈子没遇到过如此荒诞的事情,心下似有火在烧一般,教他不敢直面宋竞卿的手,也不敢去看宋竞卿的脸,只能憋屈地看着对方的脖子。

可是他刚把目光移过去,却又见那喉结轻轻滚动了两下,像难耐的野兽无声的呜咽。

宋竞卿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无比沙哑,又低沉,仿佛尽力压制着什么,“前辈,要不就这一件,给我洗好不好,不要给别人洗。”

他居然来真的。周傅年抿紧唇,热着脸,心中却有什么东西像丢尽酒杯里的冰块,沉甸甸地往下浸泡下去,慌得很。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语气变得有点冷,“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把……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

“不要这样,宋竞卿。”他轻声说,然后越过宋竞卿,将那脏衣服拿了起来,示意他把衬衫放回去。

宋竞卿却没有丝毫动作,而是杵着在那,和周傅年面对面,在旁人看来两人像是不相上下的对峙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