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周牧已经坐在床上了。

周牧自然也看到了备受信息轰炸的褚钰的手机,他嘱咐褚钰不需要回信息,关机睡觉,一切等这几天过去了再说,褚钰都乖乖照做。

两人一个一米八六,一个一米七多,并肩躺在床上,显得床边得异常狭小,活动空间也相当有限,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碰到对方。

许是曾秦的小别墅处于郊外,夜里异常寂静,只闻见蝉鸣不断,以及床头柜上的时钟秒针每过一格的声音。

周牧自然是睡不着的,明天就要知道结果了,这个无论是从利益还是衡量他与他父亲仅存的那点儿亲情来说,都是非常重要。

他望着窗外的星辰夜空,头一回觉得时间如此漫长,度秒如年,恍惚回到了小时候,被父亲派来照顾的人,在本该可以出去疯玩的假期软禁在房间里,望着外头的光景一般,一晃竟过去了二十多年。

没少吃穿,但却在最需要爱和陪伴的年纪,被慢性精神折磨的年岁,犹如他身上的一道枷锁,无论长了多少岁,如何弥补,都无法抹去,那种会跟随一辈子的被抛弃、不安全感。

周牧闭了闭眼,睡不着就睡不着吧,撑到明天结束便好了,得到了也好,失去了也罢,他下定决心,明天之后,再也无需再跟过去所谓“家人”接触。

忽然,他感觉身边猛地一动,把他从思绪中彻底抽离,回过神来,发现竟是褚钰翻了个身抱住了自己。

“你怎么……”周牧正想问,但又止住了。

不知怎么的,此时此刻的他觉得这个拥抱恰到好处,他真的太需要了,需要到几近渴望,他怕问出口了,褚钰就会因为害怕自己而退去。

“还没睡吗?”他小心地问褚钰。